日头还没有跳出地面,广宁门内一个破落院子里的人早早从温暖的被子里钻了出来,不过这一对男女不是因为勤劳,“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在这里是派不上什么用处的,他们完全是被外面喧闹的声音吵醒的。
“他妈的,那些叫花子又闹什么,让不让人活了?”女人骂骂咧咧地嘟囔着披上衣服,旁边一个无人的破院子一直是乞丐们的天地,本来就恶心透了,这些日子又新来了一伙叫花子就更糟糕了,这些新来的年岁不大,可是一天到晚就没有个安静的时候,胡『乱』披着衣服下地出来,趴到窗口,嚷道,“你们不得好死的狗东西,一天闹闹闹,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那男子『迷』糊地醒了但还赖在床上,看女人下了地,不满意地叫道,“妈的,你管他们做什么,一会我去收拾这些杂种,快过来。”
女人皱着脸,口里不干不净地回到屋里,关了门回到床上,脱了衣服回到被子里,那男子扑上来抱住女人臃肿而赤『裸』的身子,一口han住一只早已下垂的『奶』子,“吧唧吧唧”用心地吮吸起来,一只左手持着另一只,右手也不甘寂寞地来回『摸』索着女人破败的身子,那熟练又贪婪的样子,活似一只饿坏的畜牲,三两下便弄得女人忍不住唤出声来……
昨天听老爷答应收留自己的一干兄弟,又有优厚的条件,郭常林激动地一宿没合眼,不等天明便穿好衣物,一待会馆大门打开,就骑着那匹小马出来,去往西城给朋友们报喜。
马小,腿短,速度却不慢,踏着石板路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广宁门,守城的士兵才刚刚起来抻着懒腰推开城门,街上摆摊的小商贩们道已经早早开了张,张罗着生意。溜着马在附近兜了几步,瞧见一个缺墙少瓦的破院子,郭常林下了马,缰绳拴在小树枝上,轻步进了院子。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到,推开那扇不遮风不挡雨的烂门,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正聚在一块,蜷缩在草堆里,那干草上铺着一块打满补丁的破布。
“弟兄们!起床啦!”郭常林猛地吼了一嗓子。
“谁啊!那个王八蛋……昨天那个大个子乞丐被惊地跳了起来,正要开口破骂,看是郭常林展在那里,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颤抖地问:“成了?”
郭常林用力地点点头,“老爷说,大家伙都去,吃穿住用全管,每年六两银子。”
“真的?”大个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过来,摇晃着郭常林要他保证,“没骗人?”
“骗你王八蛋,老爷亲口对我说的,能有假么?”
“哈哈哈哈哈,好,好啊,好!没看错你丫的,是兄弟,够意思。”大个子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嘿,起来了,都他妈起来了。”连喊带打将躲在草窝里取暖的叫化子们全都弄醒,“怎么样,老子昨天怎么说的,驴儿已经跟郭爷说成了,从今往后,跟着郭爷不愁没饭吃了!”
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小叫花子们心里理科烧起一把火,兴奋的叫唤起来,围着郭常林叽叽喳喳说说问问,正说得高兴,听见外面一声尖厉的叫骂声传来,正要还口骂回去,那声音却停了。
“别管他。”小叫化子们热闹的声音吵得另一间屋子里几个老叫花子是在忍不了,出声骂了一声,小叫花们吐吐舌头,收了声。
“旁边咱们惹不起,造就在这里了。”小萝卜头紧紧站在郭常林身旁,作着解说。“你知道刚才那声音是谁的?”小叫萝卜头坏坏的小声说。他话一出口,旁的叫化子们都偷笑起来。
“笑什么?”
“走,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小萝卜头带头,领着郭常林悄悄出去,“嘘,小声点。”
一群坏小子偷偷『摸』『摸』爬到王婆家院子里,小萝卜头站--『138看书网』--身子,偷偷望了一眼,“你看看。”蹲着身子,指了指『露』这缝隙的窗户。
郭常林听着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犹疑地轻轻站起来,朝里面一看……“恶心死了”,郭常林丑着脸说。
其他几个叫花子争先恐后的爬上窗沿往里面看去,一不小心,弄到了立在旁边地一根棍子,“砰”的一声响,吓得小叫化子们风一般蹿了出去。
身后二赖的声音追了上来,“他妈的,那是个不要脸的……
“哈哈哈哈!”小萝卜头笑得好开心啊!
一群小崽子围在破屋子的角落里,叽叽喳喳说着,那几伙老乞丐已经出门开工了,也就比较嚣张起来。
“你猜那两个狗东西是什么人?”小萝卜头显得同郭常林最亲近,抢先说着。看郭常林摇了摇头,“那男的叫二赖,是这里有名的泼皮,女的大家都叫她王婆,”故意压低声音,“那二赖,他是王婆的儿子!”
“啊?”郭常林不可思议的说。
“看,不信吧?”
“是真的,听说,”另一个小乞丐接着说,“他们家老爷,姓王,所以大家都叫那贱人王婆。”
“原先,王老爷为人宽厚待大家不错,在乡里也有些产业,又办了个杂货铺,治了家当,可惜娶了王婆这贱人,先生了个儿子没几天死了,王老爷甚是悲伤,等后来又生了二赖,那贱人和王老头就都很惯,无法无天。”
“那狗东西不是个玩意,四处惹是生非,大家卖王老爷面子也没拿他怎的,有一天,王老爷回乡照看产业,行至中途发现落了物品,折返回来,一进家门却正正撞见那贱人和二赖在床上鬼魂,老头立时的了重病,没几天就活活给气死了,那两个狗男女哪会打理产业,没多久就开始变卖家产,这些年也败差不多了。”
“不过,附近人家不多,这事就咱们清楚,别人只知二赖丫的是个泼皮,这些丑事就不知道了,再说咱们的话谁信啊?官府也是不知道的,要不,还不把这两个狗东西点了天灯?”
“就是,只要你早上去他们家听墙根,几乎天天都有好戏瞧,就是王婆太老丑了些,那动静大的,有时候狗男女晚上闹得咱哥们都睡不着啊……你一言我一语地兜了王婆的家底。
说着到了中午,郭常林叫了兄弟们去吃饭,喂饱自己了好去老爷那报到。路上正好碰见正要归家的二赖,调着小曲拎着个袋子,晃晃悠悠地在路上,叫花子们一个个吆喝着“小伙子,上娘炕,羞羞羞……嬉笑叫骂着去了,二赖无奈只有一人,也只有叫骂两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啊。”
“话说这天下大势,是分久必合,是合久必分。那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再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起义,一统得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驾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那张角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
陈晓龙在会馆圈得实在苦闷,这些日子,瞧着九千岁他老人家没往自己身上多花工夫,就领着陈宗进还有翠儿一行三人到了蜀香楼快活,他对这里很是满意,饭菜可口,服务周到,再说挑头的是伍元丰,那胖子一天混在官场四周,同这位大员吃顿花酒,明儿同那位大人赏个舞曲,花的是商会的公款,那叫个“舒坦”。
这便吃着,楼里消遣节目不少,先是有个班子,父女俩人,一拉一唱,唱着江南小曲,胡琴拉的不错,唱腔也到家,陈啸龙一乐,打赏了几粒碎银。等着对父女下去,转眼上来一个说书先生,看架势很有点真功夫,一亮相就有人喝彩鼓掌,好像有些来头,那书童三两下摆了案几,说书人“啪”地一敲惊堂木,开口说起了三国,那嘴巴一张一合,阴阳顿挫,说的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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