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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海风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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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如何?”

    “好好。”

    齐振华先把徐光启带到将台,指者舰首:“此船名为‘定远’,大人应该看见船头的字了。”徐光启点点头。“本舰长十六丈五尺有余,宽三丈一八尺五寸余,吃水一丈八尺,合两千余料。立四桅加一船首斜桅,中大桅高十三丈二尺,配有硬布帆四面,高帆三幅,船首软布帆一面,斜帆四面,顺风一个时辰走上三十四十里是不成问题呀。”齐振华引着徐光启来到中大桅下参观,徐光启抬头看看,当真是高耸入云。

    “请!”齐振华将徐光启请到第一层炮甲板,指着两排固定好的火炮:“这一层每边十二扇炮窗加两门船尾炮,一共十位五寸长炮,四寸五的长炮十六位,这五寸长炮在十里以内,什么都打烂了。只是太远了打不准,位置又比较接近水面,一般也就是打到三里四里。”齐振华这边说,徐光启却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火炮边上,抚mo着一位位冰冷的火炮,就如同爱抚自己的儿子一样,心头涌起阵阵思绪。

    “徐大人请!”齐振华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回味,就又把徐光启请到第二层炮甲板。“这里是第二层炮甲板,每边炮窗十三扇,共有五寸短炮八位,四寸长炮十位,三寸五长炮八位。两层甲板一共是五十二位,『露』天甲板还有四寸短炮八位,三寸五长炮四位,一共是六十四位,这是一般情况,一旦需要的话可以再加十余位小炮。今天为了迎接大人,上面的炮都卸了,收到舱里。”齐振华说着将徐光启让进了船尾的会议厅,这是模仿西洋样式建造的,碍于时间仓促和经济力量的不足暂时还没有进行豪华装修,简单的陈设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显得明亮宽敞,徐光启打量着船舱,就像着了魔久久不语。

    齐振华请徐光启坐下,自己在对面坐定,隔着偌大的会议桌。“徐大人请坐。” 打从上到船上,不,应该说当徐光启第一眼看到这条船,他便觉得自己是如处梦中,人生几十年,何曾见过如此雄伟的战船?何曾见过如此精美的大炮。这船上的水手,也都衣着规矩,清一『色』暗红紧身高领服饰,头顶桶形圆帽,只是肩上的星星道道不同。这哪里是帮海盗,俨然一支精美的军队,仔细捉『摸』和自己所见的壕镜澳上的佛郎机的部队倒有几分相似,只是眼前的不是夷人,而是实打实的天朝子民,而且在他看来这些装备恐怕也强过夷人远甚。

    再看那些立在甲板的水手,自打自己上船,他们就一动不动矗立那那里,没有命令便没有一个人擅自动上一下,如此严明的军纪,若朝廷的军队也能如此,何愁胡虏不灭?又哪由得建贼嚣张?

    这齐振华三兄弟果真有些道道,幸亏他们不过是想作作海商贸易,若然同朝廷作对,那可如如何是好?不能放任他们下去!以免将来惹出祸端,一定要说服他们招安,为朝廷效力,如此不但东南匪患可平,『荡』平辽东平定叛匪又有何难?

    徐光启的目光渐渐落在齐振华身上:“齐先生,本官的来意尔矣当明白,可否给个明确的答复?”徐光启认为,和“军人”说话一定要直爽,不谈其他便就直奔主题。

    这还让齐振华有点不适应,“可以!”也很爽快地回答,“不过也有几个条件。”

    “讲。”

    “其一,我要求专东西两洋的贸易大权;其二,要求广州市舶一职;其三,朝廷不得干预广东市舶务;其四,商行的船队武装不接受朝廷的改编。同时我们保证,一效忠天朝,二不用朝廷发饷自给自足,三每年向朝廷提供一笔银子供朝廷开支并保证不低于从前广州市舶的收入,最后我们可以为朝廷提供火炮火枪和一些物资,但是除小部分是无偿赠送,基本上要朝廷购买或者折抵一部分税银。”齐振华说完,把拟好的清单递给徐光启。

    “哦!”胃口不小,专贩东西两洋好说,反正朝廷也没意思经营;不改编船队也可以,这改了也是没有银子发饷。只是这广州舶务和朝廷不干预比较难办,不过话说回来,在其位某其政,而且太多掣肘也确实办不了什么事情,他对四处横行的太监也是深感厌恶。

    “那,尔一年能上缴朝廷多少饷银?”徐光启问道。

    “目前,就我所知每年广州市舶收入是五万上下,我一年给朝廷十五万两饷银,再加十万两价值的军火,不知可否?”齐振华算计着这个价不低了。

    呵,这小子口气不小,开口就是几十万两的价钱,看样子这市舶的利润不小,徐光启还口道:“恐怕少了些吧?现在朝廷耗费繁多啊。”这回他也顾不得读书人的矜持,和齐振华讨价还价起来。

    “最多再加五万两的军饷,不能再多了,这已经出去三十万两了,我这里还要支付手下的报酬,买船造炮,断然不能再多了。”齐振华坚决地说,朝廷是耗费繁多,可是这银子丢进去总得听个响吧,原来一年才五万,现在我一年给你三十万还嫌少啊?可就是两三条战列舰砸进去了。

    “那好,本官回去再思量思量,看朝廷能否同意,尔放心,本官自会全力促成此事,毕竟这是于国于民两相得利的好事。”徐光启听得也明白,这是底线,不可能再高。一纸招降书,便换来一年三十万两银子饷银和军火,给自己编练新军都够了,又能平定沿海的匪患,这笔“买卖”朝廷是不吃亏的。

    “呵呵,徐大人也不用太过劳心,我知道徐大人您是忠心为国,定当竭力促成此事,只是朝中的问题小子也略有耳闻。这样,我可以保证,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只要官兵不来滋事搅了咱们的活计,我决计不去做那侵扰海疆的勾当,哪嗬李旦之流又何不同呢?而且若是朝廷需要我们协助驱逐红『毛』夷,我们也会尽力而为,也不用朝廷发饷,守卫海疆也是分内之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齐振华顿了顿,“为了表示对朝廷的忠诚以及对大人的敬意,我此次送大人十位红夷大炮可供守城,以助辽东剿灭建贼一用,切莫见笑啊。再送达人一份铸造流程的图纸和说明,大人回去以后可以组织仿造,当然如果朝廷愿意来商行买一些成品,我也是很高兴的,都是为了守卫大明疆土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得好说得好啊!”徐光启大大把齐振华表扬一番,“尔有心为朝廷分忧,本官深感欣慰,若天下人人有如此认识何愁不能兴我大明啊。”想到时局的动『荡』,徐光启又不尽叹口气。

    “此事大人还是不必过虑,我等自知身为天朝子民,理当精忠报国,怎能做下一些有逆天伦的恶行?只是朝廷也要为她的子民想想,若是一意孤行,再搞些海禁的把戏,『逼』得咱们没有饭吃,到时候可实在不敢保证下面的人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齐振华不断的偷换概念,把徐光启哄得心情舒坦,到末了又半开玩笑地“威胁”这么一下子。

    “呵呵,年轻人可是在吓唬本官?”徐光启呵呵一笑,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喜欢的,什么都说出来,能够坦诚相待着实不易,不知道他那两位兄弟如何,不过估计不会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绝计差不了。

    “只是,现在火炮都在岛上,不知大人是否有兴趣亲自去取,顺便登岛一游?也好让我略进宾主之仪。”齐振华试探着把徐光启诳到岛上来。

    走就走,去看看也好,管他什么身份。徐光启深深被眼前所见的『迷』住了,加上齐振华不断的鼓动,他迫切的想知道在这里还会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便点了头。齐振华立刻下令掉头回去。

    定远号缓缓驶离广州江面,顺流而下,由于舭龙骨和减摇鳍的使用,大大减轻了船体的横摇,坐在这庞然大物上,尽管江水波涛汹涌,徐光启竟然未有丝毫颠簸之苦。

    经过屿山东部海面时,矗立的一坐炮台再次吸引了徐光启的目光,这是陈啸龙主持施工的建筑之一,主要就是配合本岛的炮台控制附近水面,刚刚建成,炮台程方形,四角各伸出一个棱堡,借着落日的余晖,在船上就可以清楚的看见棱堡上『露』出的炮口,映着夕阳,竟然也有绚丽夺目之感。略一转舵,船队由西口开进永乐港,徐光启看到西口南北也各有一座炮台,其中北面一座似乎还在施工建造中。

    看着两岸恢弘的炮台,徐光启默然不语,他曾经建议朝廷修筑西洋式炮台,但是始终不能如意,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这样的建筑群。

    “请看,这边是香江商行的船政所,现在看到的是在建的炮船和武装商船,就是那边的几艘。”齐振华指了南岸的一排船台,其中有几艘船体基本完工,就下水了。徐光启看着那些在建的船,又想到大明的水师的一些家当,咳,怎么比啊?他感慨之余倒是忘记了,这些家伙没有一件不是违“法”的,别的不说,就说这船,朝廷三令五申,规定禁止民间建造二桅以上的海船,你看这些,都是三四根桅杆的大家伙,自己先在坐的也是“违法”的玩意,别的都不消说了。

    在引航船的带领下“定远”号进港接近了码头,先是听见一通响亮的炮声,接着看见岸上整齐地排列两列手持乐器的人,那些人遥遥看见船队过近便开始吹奏起来,鼓声振天,仔细一听,隐约是《将军令》的曲调,好气魄啊!乘着战船,听得雄浑的曲子,徐光启也不由有些亢奋了。

    为了方便徐光启下船,定远号特意靠在北岸的民港码头,为了防止船体同码头碰撞有两条引航小船舍生取义地垫在“定远”号边上,将她同码头隔开一定距离。狭长的跳板搭上了“定远”号,“请下船吧。”待缆绳系紧,船只停稳当了,水手们搭起跳板接上岸去,齐振华鞠躬伸手,让出通道,请徐光启先下。徐光启掸掸衣袖,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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