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取出五十两金子,包成一包,双手递给老头,“请过目。”
闫老头看了成『色』,恩一声,“这船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啊,这大宗的货物都在仓库里,还要再往北到松江附近去取货。”
“好,咱们这就走。”齐振华关上抽屉,出了船舱就命令起锚。这夜长梦多,早装完货物早了事。也顾不得天黑,驾着船上了路,几条小舟则跟在后面。
事情还算顺利,还是由小舟将货运来,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是装好了船,付了款项,临别时,闫老头放了话,以后的生丝生意可以找他,还留了地址日后联络。等齐振华开船离开,这花白头发的老生物才赞许地点了点头。
帆船行至长崎,一进港口便有日本的商贩驾了船上来,不过这次他终于有货物卖了,开价一担三百两白银,为了省麻烦尽量以黄金交易,凡支付黄金的可以按一担五十两黄金,等于是降了五十两白银,就这样也是分了几批才将货清空,又买上一点东洋的货物,开船回航。
回了大陆,紧忙找了几家船厂,买了五条四百料的海舶,又发展了一批童子军,雇佣了一干水手。齐振华自己带着人上了岸到闫府拜访,联系下一单生意。
去了拜帖,准备了份不算寒碜的礼物――是一副日本铠甲,非常华丽。这江南园林不显张扬,更觉自然,入了府,闫老爷子在正厅接待了齐振华,座上坐了几位生面孔的,主人给做了介绍,两个老头一个是广东大地主回义仁和他的儿子回琼涛,还有专门经营景德镇瓷器的商人黄青山,互相见过之后,略做寒暄便入了主题。
“此次往东洋的生意全托闫老爷子的福,往后生意上还要靠各位多多担待,小子初入贵宝地,望各位多多提携。”齐振华向各位拱一拱手,“上次小子一路防范,也实属无奈,现下海盗横行,就连西洋的海盗也在边上盯着,再说毕竟咱们当时是初识,也是您大人有大量,甭跟我一般见识。”说着就陪了笑。
“呵呵,小孩子家的那些心思还瞒得过老夫?不过就冲你这谨慎,老夫就愿意和你耍上一把!”老头子乐呵呵地道。“这几位也都是至交老友了,刚才也都认识了,这往后的事情可就看你的了。”
“咱们刚刚买了五条船,虽然不大,但是一趟多运两千担是不成问题。”齐振华将自己船队扩大的消息说出来,“不过
“但讲无妨。”看出这小子有话要说,几位老汉都想听听。
“这时下洋面上大的有李旦的队伍,小的也不计其数,各位怎么会想到找我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
“呵呵,道想的倒不少,不错,现在是有很多出海的船只,就是老夫自己造船出海也不是难事,不过,人老了不愿动弹,也不想再多费心机,李旦那些家伙,不务正业专走歪门邪道,迟早要完蛋。”闫老头恨恨地说。
“还有一事齐振华瞧出这老财神和这些海盗可能有什么过节,立刻换了话题,“此次出洋,虽说获利非浅,原想着要再运些普通货『色』,可今日见了您老和各位前辈,小子觉得还是运些值当的好些,又一来,这银子恐怕就无法一次偿清了
“这个好说,能付多少付多少,实在没有可以先赊着,回来再说。”
“您老就这么信的过,不怕我起了歹心卷了货走路?”
“哈哈哈哈,你就是卷了一次,能有多少?以后还在不在这洋面上跑了?老夫还是信得过自己的眼光的,你是要做大买卖的,不会为这一点蝇头小利坏了前程。”老头呵呵笑着,“这几位在当地也都是有头脸的一方豪俊,只要一句话,这瓷器、生丝的大宗,你就甭想再买上一分一毫,这个理由如何?”
“够,够了,这生姜还是老的辣。”齐振华打个哈哈,“既然几位前辈都这样说了,那小子还有何可说。”取出一卷纸,交出去。那几位老人疑『惑』地打开一瞧,“哦”?
“这是和几位朋友精心设计的几份火枪火炮的样式,时下在海上跑不安全,没有些靠得住的家什,可实在不放心,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上次出来刚出门就被官兵看上了,这次出海也是几次遇险,多亏咱们的船快才逃的命在。”齐振华是把这海上的险情加上一百倍的夸张说出来,就怕这些老东西不信,编的是有声有『色』的。
“得了,甭在那耍花腔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几个老头都有眼睛有耳朵有脑子的。
“各位也看了,这造枪造炮需要大量的铁和铜,还有硝石,可这些都是朝廷控制得要紧物事,各位看能不能帮忙买些铜铁,价钱上不必担心,只要是好铜好铁有多少咱们要多少。”齐振华道。
几个老头对对眼神,这小子心思不少,要造枪造炮,广东的大地主回老头开口,“广东的佛山的冶铁相当出名,硝石也不难弄,不过这跑船队用的上多少铜铁,有多少要多少?你想造反么?”
“不敢不敢,只是您算算一条船按着十位千斤将军,这就是一万斤,以后的船是少不了的,自然用的地方多,这洋上的海盗疯了一样,您老是广东的应该知道红『毛』夷的厉害,对付他们拼的就是铳炮,而李旦势重,咱们的人手一时半刻比不上他们,也只有靠铳炮才能自保啊,若不然这以后的生意可就难做了。”齐振华希望把事情说得严重些,这些老精怪好帮着弄些原料。
“尔是戏耍老夫不成,一条船才多大,你都装了铜铁将军哪里装运货物?”
“现在的小船自是不成,放上一两位也就是了,可是咱们计划着要自己造大舰,一千料甚至两千料的大海舶,那便能够,您看那些个洋夷,哪条船不比咱们的大上数倍,小舟斗大舰如何使得?这些方面我那两位兄弟都是行家里手,只要有材料有工匠,别说两千料就是再大的也不在话下,有了大船重炮,这海上还有谁敢动咱们分毫?”齐振华说得豪情万丈,到后来差不点就跳起来了。
“好,可就算有了材料又去何处打造,这岸上官兵虽不说很严,可这样大的船坞恐怕
“这个问题已经考虑到的,我和几位兄弟已经选好了一块地方,当地的百姓也很支持我们,可以在那里建场,而且那里是边远海岛,官兵也不好管,再架几座炮台就是夷人海盗打来也不用害怕。眼下棘手的就是一没有材料,二没有工匠,船工铁匠都缺呀。”齐振华把困难说出来。
几位老头又对对眼神,最后由主人闫老太爷点了头,“这是件大事,容我等考虑考虑。”
“这您可得早些考虑好才是啊,这海盗可是不跟咱们商量,说来就来!”齐振华打个哈哈。
“尔那两个友人呢?怎么不见他们来啊?”闫老头问道,“瞧着他们不错,有空也来府上让老夫瞧瞧,也好和这几位引见,当然了你们可以直接去他们那自己拜访,总不会薄了面子不叫进门吧。”
“哪敢啊!您老引介的,还能少了礼数不成,呵呵。”
齐振华在为以后的货源奔波的时候,陈啸龙和姚世贤现在正在香江岛上经营他们的基地。勘测地形,绘制地图,规划炮台、码头以及工场的场地,货物售出后折成现银是二十七万两,三个人为了免得以后自家人争财产出内讧,每人各分九万两,各占三分之一的股份。为了笼络当地人,每人再拿出一千五百两,一共四千五百两按人头分给岛上人家,不给现银,算作公司股份,年底分红取息,免得他们取了现金吃干喝净可就达不到将他们的利益同自己联系起来的目的了,还白搭进几千两银子那可是丢夫人折兵的赔本买卖,不过那老教师匠家和另外一家比较有势的略微给的多了点。而且这些人还要参加工地建设才能获得分红,立了契约,当然工作是给工值的,也按照月例银三分的数量,这样至少在早期可以解决一下工人不足的问题。经过耐心的宣传,听说有这么多好处,穷了几辈子的渔民在知道这个咸鱼翻身的机会以后纷纷表示赞成,巴不得商行能落户岛上。
齐振华在这边小住了几日,得到允诺提供铜铁以及木料以后才兴致勃勃地离开,南下广州再从广州乘小舟出江口上了岛,两个兄弟这里也开始规划建设,得了这样的好消息自然也是喜不自禁。
夜里,兄弟三人在“朝阳号”的尾舱里,摆上小酒,放几碟小菜瓜果,商讨下一步怎么走。齐振华从广东回来的一路上又拉了一批孩童回来扩大队伍。
“兄弟,咱们的火炮弄怎么样了?我可是把咱们的货都联系好了,苏湖的湖丝、景德镇的瓷器以后咱们可都是说有就有,回来兑金子也有了门路,这些老怪神通广大的,是不是!”齐振华喝了一点就脸红了,“还有我从那里带回来的书,可有不少有用的,你们都过过目,挑出一点来当教材,咱们自己也写一点,趁着脑子里还有东西,别过几年啥都忘光蛋就麻烦了。”
“唉!你当造炮容易啊,没铜没铁的,用你造啊,再说我们也是外行,前阵子光拉拢那些人就费劲得很了,还要勘察地形,当是说有就有啊?”姚世贤做一个要打他的动作,续道,“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别让我们『操』心,把根留住,啊!”
“对,把根留住!”陈啸龙接口道,“那,下面怎么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现在是个起步,以后怎么走,得先有个计划,时间不多啊,算算到时候没有十几万人马估计是不行,可这么多人马可不是好弄的呀,关键还是一要有地盘,二要有人手,三要有钱啊。”
“是啊,买船造炮都是银子,咱们这点连塞牙缝的都不够,看来以后咱们可得受累喽!”齐振华感慨地说。“材料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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