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和小张是在我们回到公司之后大约两个小时才回来的,我听到楼下有动静,一会儿,小张上楼来了,他来到我的房间,敲敲敞开着的门,对我说:“徐经理想见你。”
我有点讶异,徐达怎么要单独见我?我本能的反应就是,我偷拿楼下办公室的钥匙被他们发现了。但想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听他们说丢了钥匙,即使他们知道丢了钥匙,又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呢?我问小张:“徐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张说:“不清楚。他就说想跟你谈谈。他在经理室里等着你。”
经理室就在我昨晚去过的那个办公室的对门。我忐忑不安地下楼去,经理室的门敞开着,徐达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几乎是半躺在皮椅上,看得出来,他喝了一点酒,脸红朴朴的。他看到我就冲我招手,示意我进去。
我走进去,他才将半躺着的身体坐直了,示意我在他对面一桌之隔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小张则在我身后将办公室的门带上,离开了。这让我意识到,徐经理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谈。
但徐达说:“没什么事,就是见你没出去玩,找你随便聊聊。”
他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洁,桌子角上有个用来放文件的文件架,另一边斜放着一台电脑。在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人物的肖像画,大幅的画,画上的人物跟真人差不多大小。画上有落款,是菊向东画的,画作的时间是十六年前。那画上是一个中年男人,挺英俊的。我不知道徐达的办公室里为什么挂着这么一幅人物像。那画中的人是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总?我这样想。因为一个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挂着一个陌生人的画像,这像上的人总该有点来头。
我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游移,徐达则打量着我,是那种很认真的打量。我见他这么打量我,只得收回目光,也很认真地看向他。
“我一直很看好你。”他这样开了头,“在一百一十九幅预赛作品中,你的作品是最好的,给评委们留下的印象深刻。”
我心里说,可那不是我的作品,那是菊老师的作品。但在没弄清是谁将菊老师的作品代替我的参赛作品之前,我不敢乱说话,只能默默地倾听。
“但是。”他用了一个转折,我知道,后面才是他真正要跟我说的话。他说:“但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有点失望。你居然将用来作画的工具给弄断了。”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这件事他在演播厅已经批评过,耿秋诗也批评过。这显然是一个在他们看来不可饶恕的错误。
徐达说:“我注意过一个细节,你的作画工具,是在借给柳如烟之后,柳如烟再还给你时在你手上断的。我想问问你,那工具到底是在柳如烟手中弄断的,还是被你弄断的?”
这让我有些惊讶,他居然注意到这一点了,而且郑重其事地来问我。显然,他和我一样,对那竹篾无缘无故地断掉产生了怀疑。
我心里虽然也在怀疑是柳如烟弄断我的竹篾的,但他这么问我,我本能地就想护住柳如烟,几乎未经思索,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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