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自己弄断的吧。当时太紧张,比赛嘛,人总容易紧张。更何况,是第一次接触沙画,就那么见耿老师制作一次,就让我们自己动手,所以,根本上不知道该怎么弄,有点手足无措,使用起工具来也不熟练。我当时想在靠边的位置表现一下牛脖子上的褶皱,就用力往下插了一下,用的力太大了些,就听‘咔嚓’一声响,那篾条就断了。我当时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达认认真真地看着我,像是要从我的脸色上分辨出我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这样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他问我:“你真的听到了‘咔嚓’一声响?”
我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但那几乎是毁灭性的,我就知道我这场比赛完了。但想不到我还是以第末名的成绩晋级了,我现在都还像是在梦中似的。”
我的诚恳让徐达相信了我说的话是真的。但其实上,我根本没有听到竹篾有什么“咔嚓”声,它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断了,无声无息。现在由徐达这样再三地询问我,我心里更加肯定,那竹篾是在柳如烟手中就断了,她是将断了的竹篾交给我的,只是我当时没有看出来。那么,它是怎么断的呢?不会是柳如烟使用的过程中弄断的,那竹篾在使用时是不会断的,我们是在作画,又不是拿它当枪使。那么,会不会是柳如烟有意折断的呢?只要居中悄悄用三个指头一捏,就像我们剥花生时用三个指头将花生的外壳捏碎一样的,那竹篾就会断掉,而且又不会断得那么彻底,让人初看起来,它还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再用做点什么,稍稍地用点力,它就彻底地断了。
想着这些,我整个人便有点恍惚。
徐达又问:“你说你是第一次接触沙画?”
我点了点头。这是真诚地点头。我真的是第一次接触沙画,以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我们在大学里,教授讲解了种种美术形式,国画、油画、水粉画、水彩画、腊笔画、工笔画、漫画、石雕、木雕、漆画、树脂、石膏、玻璃塑、金属焊……甚至连剪纸、十字绣、挑花都讲过,但独独没讲过沙画。也难怪耿秋诗技艺如此卓绝,却在美术界隐身匿迹,少有人知晓。这种美术形式,知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那么,吹画呢?你是什么时候接触的?”徐达像是闲聊似的,不经意地问。
我不由心中一凛,这也许才是徐达找我谈话的真正原因。板栗说过,赵立小时候会吹画。而爸爸又疾言厉色地告诉我,有人怀疑我是赵立,而我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自己是赵立。如果我现在承认自己会吹画,那么,是不是就与赵立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我说:“吹画倒真是个新玩意,那挺有意思的。”我玩起了语言游戏,并不正面作答。
徐达显然真正的目的就在如此,他跟进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我摇了摇头。
“你没学过?”徐达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可置信,“报名那天你吹过画。小张说,你吹得很像那么回事。”
我笑了起来:“那是菊老师弄的把戏。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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