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有空吗？”齐楚舀起一杯水，直起身来，脸正好朝着叶素素的脸，叶素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直红到耳根。她频频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齐楚说：“我们今晚到河堤上走走好吗？景明河的夜景，挺美的。”说这话时，齐楚看了我一眼。
叶素素的手一抖，毛巾掉到了河里，顺着水流往下游飘去。齐楚赶紧一蹲身子，将她的毛巾给捞了起来，放下杯子，双手用力将毛巾上的水绞干了，然后双手递给叶素素，叶素素的脸红得像西红杮那种颜色，接过毛巾说：“有、有……空。”
“比完赛我约你。”齐楚说这话时又瞟了我一眼。叶素素答着：“哎。”就走了，进了木楼的后门，但她的肥皂却落在了河堤上。
我小声对齐楚说：“你不用这样。”
“哪样？”齐楚双眼直视着我，笑，“我约个女孩子你就不爽了？”我没有答话。我知道，这一切，齐楚是做给我看的。他总觉得我和韩露是一对儿，叶素素说他喜欢韩露，他就要表现给我看，他没有喜欢韩露，所以他才约了叶素素。其实，他喜欢韩露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没再说什么，落寞地走了回来，我本来打算帮叶素素将肥皂拿回来的，但想一想，放弃了，齐楚不是要约叶素素吗？给他个机会吧。
回到二楼的大厅，柳如烟居然还在欣赏刘默的那幅画，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叫了一声：“柳如烟……”柳如烟应了一声，但并没回过头来，目光还落在画架上的那幅画上，这让我一时间觉着非常地无趣，我想，叶素素跟我说的话，未尚是真的。这正如我跟她说齐楚经常念叨她是一样的。如果柳如烟对我有半点意思，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我索性一语不发，走掉了。
吃过小张送来的早餐，我们就去电视台准备比赛。一辆“五菱荣光”的面包车，停在公司门口的停车场，那辆车，刚好坐得下这么多人，我上车时，却看到，柳如烟已和刘默坐在了同一排，刘默正在将一瓶牛奶的吸管插进那纸盒里，问柳如烟喝不喝，柳如烟接过，轻轻啜了一口，我一下子就失神了，我突然觉得这比赛没有一点意思，恨不得下车走掉。
到了电视台的演播厅，他们轻车熟路，因为他们来比过一场，我却还是第一次来。在演播厅的门口，我却一眼看到了耿秋诗，就是五省一市大学生绘画比赛上当评委的那个老头子，给我打了十分，也给柳如烟打了十分的那个老头。我叫他：“耿老师。”他的表情有点受宠若惊，难得有人认得他，但他已不认识我。我问他：“您老怎么来了？”他说：“东旭文化公司请我来的，来给参赛的选手们教画。”
教画？这不是比赛吗？怎么还请人来教画？
耿老头很兴奋，说：“沙画都快失传了，东旭文化公司让我来教大家作沙画。这是很好的事情啊，我这个糟老头子什么时候两眼一闭双腿一蹬，这沙画就带进棺材里去了，没人会了，是该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传授下来。”
沙画？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