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脚步很重地往楼下走。来到河边，舀了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刷牙，叶素素跟上来了，她只顾在我身后吃吃地笑，笑得我心头火起，我回身瞪了她一眼，她总算敛了笑，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说：“别吃醋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兴你心里想着人家，就不兴别人想？”
我本来是想骂她的，被她这一说，揭了短似的，脸刷地就红了，我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叶素素说：“你昏睡了两天两夜，你知道人家柳如烟是怎么待你的？”
“怎么待我的？”我来了兴趣，我睡醒过来，谁也没告诉我呀，齐楚也没告诉。
叶素素说：“某人拿了我的电吹风，像侍候夫君似的，帮你吹头发呀，那个亲切哟。比完赛，某人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菜市场，买来生姜，向小张借来电热水壶，为你熬姜汤，生怕你感冒呢，那可是某人玉手亲斟，往里嘴里喂的哟……”她说着说着，像是自个儿被自个儿的话给酸倒，笑得直丝气。
我问：“你是说柳如烟？她这样……”
叶素素说：“知足吧。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在乎别人一幅画？男人嘛，大气点，别太小家子气了。”
我一时间心旌摇荡，原来在我昏睡的这两天两夜，柳如烟对我这么好？可她平日里怎么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呢？
或者，她照顾我，只是出于一种普通的关心呢？并没有别的深意。这么一想，我激荡的心又渐渐平息下来。反正对于柳如烟，我是看不透的了。
但不管怎么说，叶素素的这番话让我很是兴奋了一阵子，我当即就有了投桃报李的想法，问她：“昨晚你和齐楚看电影了吗？”
我这话不问尚可，一问之下，叶素素敛了笑，弯下腰去，拿毛巾浸了河水洗脸，弄得水哗哗地响，就是不发一言。很显然，电影是没看的。
我说：“齐楚这人就是这样，脸皮薄，平日里总在我面前念叨你呢，临到……”
我的话还没说完，叶素素抬起头来，满脸的水珠，直往下淌，她说：“别说了，我早知道齐楚有心仪的人，你那个同学对不对？长得挺漂亮又挺大气的那个。”
她说的是韩露。我一时间怔住：“你听谁说的？”
“这用得着别人说吗？女孩子的直觉。齐楚喜欢你那个姓韩的女同学，我早看出来了。”叶素素说着话，又埋下头去洗脸。此时我感觉有人走过来，一抬头，发现是齐楚，他就站在我的旁边，站在叶素素的身后，脸色有点儿尴尬，他睃了我一眼，见我也在看着他，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看他那脸色，似乎有点愧疚和慌乱。他有什么值得愧疚和慌乱的呢？他如果喜欢韩露，挺正常的。
我开始刷牙，齐楚却干咳了一声，然后在叶素素的身边蹲下，叶素素看到他，洗脸的动作明显有点僵了，匆匆擦了擦脸，就站起身来，打算走掉。就在这时，齐楚说话了，他一边从河里舀水，一边说：“叶素素。”叶素素一下子就站住了，张着嘴，想答，却没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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