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问他:“耿阅明也对吴老大有怀疑?”
崔志朋点了点头:“关键是证据太齐全了。接手一个案子,人家将所有的证据都给他,根本不需要他去侦破,这样的案子多半都会有点问题。耿阅明是由吴家兄弟提供的照片产生怀疑的,吴老大说,在鹰嘴岩上照的那张近景,是他照的,而从对面的明王峰照的那张远景,是他弟弟吴老二照的。两个人在同一时间,由不同的视角,对同一地点拍照,除非是有预谋有安排的,否则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他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了许多:“这么说,公安局会进行调查?他们也许能查得出,这是吴家兄弟在有意陷害我?”
崔志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忧郁道:“耿阅明不会查的。他已经告诉我,他仔细盘问过吴家兄弟,两个人的证词完全一致,显然是事先协商好了的。他也认真观察过这对兄弟,要么是这两个人说的是真的,要么,这两个人特别会演戏,根本从他们的言语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所以,耿阅明明确告诉我,他不知道从何查起。”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别看耿队长年纪轻,其实是个老狐狸哟。他查不出来,所以将难题推给了我。我是你的律师,当然得帮你查。要是连我也查不出来,他就将现有的证据往法院一交,算完事了。我都查不出,那查出这个案子是冤案的可能性就不大,他也不会犯什么错误。年纪轻轻的,这么会用人,这家伙恐怕是个当一把手的料。”
他苦笑着摇摇头,走到行军床边,将笔和本子拾起来,放进包里,然后将包夹在腋下,对我说:“暂时就到这儿吧,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你要是想起来什么有疑点的细节,及时告诉耿阅明,让他通知我。”
我说:“我告诉了他,要是他不通知你呢?”
崔志朋笑起来:“不会的。别忘了,韩露在这儿啊。韩露已经放下话了,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呆在公安局里,催促耿阅明查案。耿阅明可以不给我面子,总得给韩露面子吧。”
他走了。
我怔忡地想,韩露会有什么面子?耿阅明凭什么要给韩露面子?
但这显然不是眼下我要考虑的问题。我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地将当时发生的事,认真地回想几遍,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突破口,提供给崔志朋为我翻案。
我将自己来到景城这么不多的时日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但遗憾的是,我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但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点,来证明我是被陷害的。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铁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警察将我带了出来,领着我去见了耿阅明。耿阅明说:“按规定,我们拘留你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但现在的情况,我也不能放你离开,所以,我们只能将你作为杀人嫌犯拘押,送到看守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