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齐楚大叫大嚷的声音给吵醒的,睁开眼时,灯管的亮光刺得人眩晕。好不容易迷缝着眼睛习惯了强光,才发现,四周一片白:白的墙,白的床单,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在我眼前晃荡。我这才意识到,我这是在医院里,就躺在医院的一张病床上。
齐楚的声音从我右边传来,他愤怒地叫嚷:“打我的人呢?那家伙哪里去了?我怎么在医院里?”
我艰难地侧过头去,看到了齐楚,他坐在我隔壁的那张病床上,神情激动。一个护士正在安抚他。他显然也刚刚苏醒不久,不然,他不会有此一问。听他那么大的嗓子,我猜想,他应该没大碍。
我却头痛欲裂。我的记忆还定格在明王峰山脚下的树林里,我被倒吊起来,头上挨了重重一击,昏迷前,我真真实实地听到了吴老二那漏风的说话声。但我醒来,却是在医院里。我一时间无法将树林的场景和医院里的场景对接上,这就像剪辑得过份了的译制片,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问我:“醒了?”是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中间的一个。
我“嗯”了一声,问他:“我怎么在这里?”
“是警察送过来的。”仍是那个医生说。另一个医生到我枕头旁,将手伸到我脖子后面,用力将我托了起来,我被动地在床上坐直了身子。
被警察送来的?这么说,是警察救了我们?我的脑子还有点僵,思维并不活跃。
我刚刚坐起来,齐楚就走了过来,扶住我的肩膀,问我:“怎么样?没事吧?”我问他:“你呢?”他说:“还好。就是脚踝有点痛。”
他这一说,我才意识到,我的右脚踝也是火辣辣地痛。我看向自己的右脚,脚踝处已缠上了纱布,显然那里的皮肉已被铁丝勒破了。再看齐楚,齐楚居然也是右脚踝缠着纱布。这么说,他也是右脚被套住了。
医生问我:“你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
他扒开我左眼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了照,然后又照了照右眼,说:“应该不碍事了。”他让我下床来,在两个床铺间的空隙处走了两步,又问我:“没有想呕吐的感觉吗?”我说:“没有。”他这才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对外面一个人说话:“这两个人你可以带走了。只是轻微脑震荡,只要不呕吐就没事。如果他俩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你就要将他俩送回来。”
外面那人答应一声,就走进来。我这才看到,是景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耿阅明,他今天穿了一套警服,腰上还挂了一副手铐,手铐随着他的步子在腰间晃动,在电灯光下锃亮锃亮的。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警察。
耿阅明直接来到我身边,抓住我的右手,就见银光一闪,一只手铐“咔嚓”一声戴在了我的右手腕上。我的脑子有点犯懵,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的左手腕也同时被铐住。这时就听齐楚愤怒地叫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给我戴手铐?”
这其实也是我要问的。我的脑袋一定是被打坏了,还有点麻木,只是惊愕地看着耿阅明,问不出话来。
耿阅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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