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搁那汤里泡着会受得了?”
我一时间茫然。我明明看到的就是指头嘛。再说,他如果没有右手,他怎么可能一次送两碗面条过来?我这一说,齐楚也傻看着我,大惑不解的样子,说:“对呀,这倒是个问题。一开始我都没注意呢,是在付钱的时候,我才看到,他的右手齐腕儿那里没了。可他是怎么将你那碗面条端给你的呢?”
再回去看个究竟吧,那就太失礼了。如果齐楚的话是真的,我们专程回去看人家的残疾,那就太不道德太不是人了。
我俩只得去渡口。
到渡口时,那里已泊了一条驳子船。我们一见之下,就欣喜起来,正是昨天载我们给菊老师送葬的那条船,简陋得让我印象深刻。船上半蹲着个人,背向着河岸,手里端着一个纸碗,正在那儿吃早餐,他的口罩已经摘下来,挂在脖子上,在晨风中一荡一荡的。
一见那口罩,我们的心就踏实了,终于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了。
我们走到系船的缆绳的石头旁,那人还没发现我们。齐楚叫了句:“吴老板。”那人才慢慢回过头来,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脸,这一看之下,我真的吓了一跳。
这人的鼻子缺了一边,右鼻翼那儿就没有了。从右鼻翼往下,往右嘴角那儿,整个的上嘴唇缺了一块,像是被人割去了似的,那红彤彤的牙床和白森森的牙齿,都露在外面,看着让人觉着恐怖,也觉着恶心。
我吓得情不自禁往后倒退了一步,齐楚也怔着。兴许是我们失态的表现让那人意识到吓着我们了,他赶紧回过头去,放下手中的纸碗和筷子,将口罩戴在脸上,这才真正回过头来,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因为缺了一块嘴唇,他说话漏风,显得鼻音很重。
我和齐楚都木木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我们终于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戴口罩了。但弄明白了这点,我们也就失望起来,这个吴老板,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个在鹰嘴岩请我们喝茶的人,鼻梁虽扁点,但终究是完好的。
吴老板显然因为自己的面相吓着我们了而感到愧疚,他看着我们的眼神里也尽是愧疚之色,他再次问了句:“刚才我听他们说,有两个人要找我租船,是不是你俩?”他说着话,指了指不远处洗菜的那些菜农,有两个菜农已挑了菜担子往他的船上上了。
我终于恢复常态,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不是租船。我们是,来买景猴茶的。”
吴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和齐楚一阵,然后长长地“哦”了一声,愧疚地说:“对不起,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这时节,已经没有景猴茶卖了。”他冲我们点点头,然后就去接菜农的担子,在船上归置起那些菜筐来。将我们晾在了一边。
等他归置好那些菜筐,抬起头来还见我们站在岸边,他便再次冲我俩点起头来,说:“真的没有景猴卖了,二位请回吧。”
我刚要转身,却见吴老板的瞳孔紧缩起来,他眼里闪过一阵惊悚的光,叫住了我们:“等等。我好像感觉二位面熟似的,在哪见过?”我看见他悄悄抄起了搁在船上用来撑船的竹篙子,双眼一直盯着我和齐楚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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