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景明河上发现了一具飘浮的男尸，但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是你们推下水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不是我们推下水去的那个人？圆顶帽、深灰色羽绒服、四十码黑色保暖皮鞋、微胖的体型……这哪一条都符合啊。
崔志朋在我们面前打了个响指，来吸引我们的注意，我们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他。他表情极其认真地说：“等一会儿他们会带你们去辨认尸体。如果你们能够认定死者不是你们推下水去的那个人，对你们是最为有利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这是在暗示我们。齐楚问：“如果他就是我们推下水去的那个人呢？”
崔志朋问：“你们跟我描述过，被你们推下悬崖的人是国字脸，塌鼻梁。你们能再将那人的外貎描述一遍吗？对了，你们是学绘画的，给我画一幅他的素描。”
他递过纸笔来，我接过，凭记忆画了起来，画完了，我明显看到他松了一口气。他将那画举起来，给齐楚和韩露看。齐楚说：“就是这样子的。”他又看向韩露，韩露说：“像。就是这样的。”
崔志朋笑起来：“我刚才已经看了死者的照片，跟这张素描出入太大。我还不放心，怕是你们描述得不太清楚。现在看来，没事了。死的人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人。”
他说得那么自信满满，我们却一点儿也不乐观。人是被我们亲手推下悬崖的，死者的特征又与我们推下去的那人高度一致，怎么可能有奇迹发生？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警察，他带我们去辨认尸体。尸体并不是放在公安局，而是放在殡仪馆里寄存。我们乘坐一辆警车，直接去了殡仪馆。警察拉开一扇厚重的门，我们以为里面会停放了很多的尸体，韩露甚至吓得缩到了我的身后，抓紧了我的胳膊，但让我们意外的是，里面只停放了一具尸体，放在屋子的正中央，就在那个装有四个万向轮的可移动停尸床上，上面覆盖着雪白的布单。
警察开亮了电灯，那电灯是带罩的那一种，悬挂在屋子的中央，光线被灯罩聚拢来，正好照在尸体上。
警察将白布单掀开到那人的胸口，让我们上前去辨认。我是第一个上前的，韩露抓扯着我的胳膊紧跟在我后面。
人躺着和站立着，五官和脸型给人的视觉其实是有误差的，我看向尸体的第一眼，并没能立即认出来，我再俯下去一点，便“呀”地惊叫一声，我看出来了，这人根本不是我们推下悬崖的那个人，却是我们更加熟悉的人。
我惊叫一声：“菊向东！”
接着，我听到韩露说：“是。真是菊老师。”
齐楚直接就哭了，一下子扑上来，抓住了尸体的肩部，叫：“老师！老师！”他晃动着尸体，被警察上前制止了。
警察掏出了拍下的尸体照片，其实看照片更好辨认。他问我们：“你们确定，他是菊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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