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爵脸『色』也不轻松,连忙扶着有些醉意的魏星,向众人陪罪:“各位兄弟,宿卿今日看样子是喝多了。多担待着。”
小小包间里一片寂静,赵衡之抚『摸』着酒杯脸『色』铁青;王景抚『摸』着自己地额头;于镇无聊地拿着筷子挑着已经冷却的菜肴;魏星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李琙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外面是水波不兴的玄武湖。湖上游人如织,游船画舫『荡』舟湖上。不时传来丝竹之声,莺歌燕舞,春『色』盎然。这个太平盛世之下隐藏着怎样的危机?
李琙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三个月了,他并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对于这个时代所发生地事情他也非常关注。魏星所言,句句非虚,李琙何尝没有感觉。
“靖难”后地大明,是一个畸形而早产的胎儿。辽王这位穿越者,凭着一己之力将历史地车轮生生撞偏了轨迹。经过五十余年地成长,当缔造他的辽王逐渐老去的时候,帝国先天的不足终于开始爆发。
整个国家经济的经济情况因为都处于封建官僚资本地垄断之下,逐渐的丧失了活力。开始停滞不前。穿越者亲手缔造的商人集团并没有演变成真正的资本家,却逐渐演变成为了压制真正地自由资本主义的的垄断力量。
穿越者最终追求的梦想开始被他亲手为实现梦想而缔造的力量慢慢吞噬。梦想已经开始被自己的权利支柱所摧残,垂垂老矣的辽王却只能通过十日谈这样的方式大声地疾呼,希望能够再加以挽救。
但在李琙看来,历史似乎在其巨大的惯『性』下,在慢慢失去了穿越者的引导以后向原本的轨道回归!
因为穿越者引导的国家武力的畸形强大,让刚刚摆脱蒙元压迫的人民空前的自信,开始做起了天朝上国地美梦。而穿越者领先时代地几百年观念和思想。让帝国的子民更是认为自己遥遥领先,导致了思想开始固步自封。妄自尊大对海外文明不屑一顾。
底层地农民和手工业者,在垄断的官商集团和新权贵疯狂的土地兼并中纷纷破产,不得不进入城市的工厂或殖民地的农庄谋生,依附于那些官商集团和寡头集团,同时接受他们更残酷的剥削和压榨。
失去土地的农民在乡土宗族观念的引导下,纷纷和原本的秘密帮会道门组织结合,城市里遍地帮会组织横行,邪教泛滥。底层的人民从事着繁重的工作,凭着卑微的薪水谋生,所有精神都寄托在如白莲教这样的宗教之上。
同时,执政的官僚集团在重商的名义下却脱下了仁义道德的外衣,政治变成了赤『裸』『裸』的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交换。传统思想下武装起来的旧党官僚集团,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科技经济社会全面停滞不前的现状一筹莫展。
李琙当初被这个崭新的朝代激发的兴奋之情已经完全因为一系列案件所摧毁,他面对的正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太平盛世,表面上莺歌燕舞,歌舞升平,但背地里却是内忧外患、邪教横行,底层的人民在各种残酷的剥削下,怒火渐渐的酝酿。帝国已经悄悄的坐在了火山口上却依旧茫然不知。
李琙眺望着美景如画的玄武湖,心『潮』翻滚,思绪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