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好呢,没有记录就证明不了身份,万一是皇子,这可是当今陛下的长孙。我实在不愿景华殿传出什么秽乱宫闱的丑闻,可若惊动了这些掌管谱牒的人,我也就身不由己了。”若梨慢条斯理地捻着银钩子,她这才明白了母亲在府中为何一丁点儿小事也要细细地问、慢慢地断。事情本是无可无不可,醉翁之意却不在酒,重要的是立威。谁先慌乱、谁先害怕,谁就输了。
锦月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忙忙地扑到她脚前,连连磕头:“求皇子妃救救锦月,孩子是无辜的,求娘娘让我们母子活命,今后作牛作马但凭娘娘差遣。”
“若梨,你也够了,”定熙扶住锦月,“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但我要定了这个孩子,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若梨暗自叹息,定熙比起他两个哥哥,还是差了些火候,狠话人人会说,离了谋划,都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殿下的心意若梨亦是感同身受,相信母后也一定盼望早日添个孙儿呢,我去求她老人家就是。只不过,”若梨面色忽地严肃起来,“能保下孩子就属万幸,别的只能先将就些了。”
锦月噤若寒蝉,只能频频点头,定熙虽万般不悦,也只能忍下。这事只有若梨去向慕皇后提起,才有转圜的余地。
当夜,若梨在中仪殿陪伴慕皇后绘制绣样。慕皇后年轻时的画功极好,总能在寻常的样子上别出心裁。那时女孩家绣牡丹,无非就是花开正盛的端荷花或是含苞待放的新荷,虽颜色细节不同,总体上却是大同小异。慕玉霓未出嫁时,曾绘了一幅千莲竟秀图,将荷花枝叶勾连,每十朵组成一幅小图,每幅小图又可与其他小图花叶相连,如此一生十、十生百、百生千,无论多大的布匹,都可以用这图样绣满整幅。图样流传出来时,永州人人争相效仿,只是绣制太过耗费财力,真正用得起的人家并不多。如今位居中宫,慕皇后在这些图样上仍旧讲究,即使不再亲自描画,也时常想些新鲜主意出来。
若梨仔细绘了幅百子图,奉到慕皇后眼前:“也算得上精细了吧,比姑姑的千莲竟秀自然是不成,比宫中寻常的图样总还强些。”
慕玉霓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片刻,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手指摩挲着上头抱着锦鲤的一个娃娃,问道:“你从小不喜欢这些热闹图案,今天怎么花了这些功夫绘了这个?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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