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出来。”
若梨敛身跪在地上,将头伏在姑姑膝上。她低眉顺眼时的样子,常常让慕玉霓在恍惚间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柔顺温婉,却又倔强淡定,没有什么人和事能改变她已决的心志。
“姑姑,定熙他前两个月有一次与我闹别扭,他也是孩子脾气,竟然召幸了一个宫婢。”若梨噘起嘴来,做出一副小夫妻斗气的样子。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慕后莞尔,“有本宫在这,定熙他不敢苛待你,至于那个奴婢,随便想个法子打发走就是了。”
“姑姑,”若梨把整个脸都埋在慕玉霓膝间,“我原也不想理会这事。可是今早那宫婢来告诉我,她有了定熙的骨血。我想着大度些,给她个名分,也算讨定熙的欢心。可是彤史来查过,那晚并没有记录在案,如今可该怎么办呢?”她第一次在姑姑面前说假话,脸上烧得云蒸霞蔚,反倒让慕玉霓认为她是羞言此事。
事涉皇室血脉,慕玉霓也不由得面色严肃起来:“若梨,你毕竟年轻,有些事上面皮薄。子嗣这事上,可不能全凭天意,老天从来不帮可怜人。”
若梨瞪大双眼,显得迷惑不解:“不凭天意,还能怎样?”
“自然是事在人为,”慕皇后抚摸着若梨柔若无骨的背,像抚摸着一只听话的小猫,“不然你以为熙儿如今是陛下惟一的嫡子果真是我们母子运气好?卫夫人曾经得尽了陛下的宠爱,那又如何?她注定生不出陛下的儿子,而且红颜必定命薄。”
卫夫人正是从珂的生母,慕皇后说起她时,忽然带了阴恻恻的恨意。若梨忽然想起了永州家中一些模糊的往事,爹爹那些不知所踪的美貌姬妾,还有未长大便夭折的小弟弟。那时她尚在慈母关护之下,不曾深想,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寒意森森。如果有一天别人挡了自己的路,难道也要一一除去?那岂不是在杀……人?
“姑姑,定熙很盼望这个孩子……”若梨垂下眼帘,她已经在心里有了计划,只是不想自己说出来。景华殿的彤史,虽不是她亲自安排的人选,但在筹备大婚事宜时,她早已暗自将彤史女官的家人安排去了永州。这些暗中的安排,不能让姑姑知晓,倘若姑姑知道她修改彤史记录遮掩未与定熙圆房的事实,只怕更会疑心她旧情未断、另有打算。天佑帝说得没错,带上这黄金枷锁,至亲之人也再不能相互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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