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经破损大半,只剩了连着辕木的一小半近乎滑稽地套在马身上。元胜赢见若梨含怒带怨,忽然和软下来:“惊吓了你是我不好,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见你一面,我有话跟你说。”
若梨眼露讥诮:“你做梁上君子翻墙不是翻得很好么,再高的墙还挡得住你神勇无敌的元大将军么?”
元胜赢又嬉笑起来:“原来小娘子是嫌我近来没有翻墙夜会佳人。”
见若梨阴冷了脸自顾向豫王府方向走去,他又急急说到:“若梨,今天是我不好,改天你要拿我出气,我帮你备好工具人手都行。但张皇后若再宣你入宫,无论如何想个借口推脱掉,我不想……不想让你卷入危险的境地。”
明明是虚与委蛇的接近,却还能表演得如此真切,若梨心中冷笑,索性停了步,双眼直直看进他淡褐色的瞳仁:“我的事,不劳元大将军费心。大将军纵马天下,前程似锦,马蹄过处偶尔踏过我这样一个小女子也算不得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该自觉有幸能给将军垫垫马蹄呢。”
话语中决然的冷意,如呼啸破空的利刃刹那间洞穿元胜赢的胸膛,即使被银钗刺穿手掌时也未有如此清晰的痛感。她知道了多少?
元胜赢用手勾住她触感凉滑的衣袖,却不敢再使强,央求似的开口:“你……你当然可以不信我,但我决不会任由你身涉险地,这是我元胜赢对你慕若梨的承诺。”
他从怀中摸出五支寸许长的纸卷,放入若梨手中:“若遇情势危急,就燃一支烟火,我总会想办法护你周全。”
见若梨低头把玩纸卷上的各色标记,露出好奇的神色,元胜赢忍不住一笑,郑重地握了一握她的手,说:“是军中传令用的,燃起来花样有些不同,不过在你手里没有分别,我见到了总会想办法赶来。”
远处传来宫禁戍卫的脚步声,元胜赢将身形隐在屋檐投下的阴影中:“我暂时不能露面,”走出几步,又回头说了几遍“万万小心”,才隐遁而去。
若梨扬手欲将几支烟火丢弃,手在空中古怪地停了半晌,终究无力地垂落。
禁卫赶来时他早已不见,驾车人也并未看清他的面容,若梨只一口咬定是流民劫掠财物。这桩事,最终只以一道宵禁的谕令了结了。
时维九月,本该转凉的季节,汴京却依旧炎热。元承照的旧疾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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