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日光般骄傲的人和他说出的话,只怕也是逢场作戏。原本以为一入汴京便交到一个生性豪爽的朋友,现在看来,竟是自己走入了别人设计好的棋局而不自知。若梨心里溢出一丝冷笑,却强自压下,不让任何表情显露出来。
“姑姑教导得是,若梨毕竟年幼,若无姑姑提点,哪里能够想得到呢。”既然大家都要骗,就先从骗过自己开始吧,不过一转念,若梨已经摆出一个娇俏的笑意,依偎在姑姑怀中,看上去仍似小时候一样一派天真。
张皇后的父亲、兄弟也都是行伍出身,她自小骑马射箭无所不能,反倒是大家闺秀寻常的琴棋书画样样稀松平常。为了挽留若梨多在宫里流连,她硬要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一会下棋,一会刺绣。可下棋时,昏招迭出,刺绣时,更是连针都拿不稳。偶尔兴起要弹奏一首曲子,惊得宫人面露苦色,好容易才劝住了。若梨笑盈盈地看着,偶尔说上几句,并不刻意逢迎,只挑几个无关痛痒的错处,悄悄地告诉了正确的方法。张皇后反倒越发觉得她贴心可人,只夸赞汴京女眷中再没有比她更好的。
接连几日被张皇后留在皇宫中用膳,返回豫王府时都已经过了酉时。若梨拜别张皇后,至宫门口登车返回。马车沿着朱雀大街前行,驾车的是黄魏亲自选定的人,一路沉默不语,却将车子驾得又快又稳。若梨斜倚在车厢一侧,静静听着车轮隆隆的声响。
车子刚转过第二个弯,半空中陡然响起一阵唿哨之声。那声音在人听来不过微觉刺耳,驾车的马匹却蹄下一滞。车身转到一半,不受控制地向外侧斜飞出去。车帘外传来一阵金戈相接的声响。
一阵猛烈的摇晃后,车身终于向一边倒去。匆忙间,若梨只来得及将发髻上的燕尾长簪取下,以免翻滚中被刺伤。车身将将要坠地时,半侧厢门忽然被人从外劈开。若梨手腕一紧,被人从车厢中拉出,跌入一个铜墙铁壁似的怀中。
那人双手在若梨背上一探,知晓她并未受伤,似是心情大好,又见她鬓发散乱,白瓷似的脖颈被黑发间杂其间,戏谑道:“小娘子,终于也叫我见着一回你衣冠不整的样子。”
半路杀出来惊马毁车的,原来又是元胜赢。若梨从他怀里挣开:“你疯了?好好的又来戏弄我做什么?”
驾车人躺倒在路边,口中呼吸沉重,神智却已不清。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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