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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一去别经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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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人斩杀当场,并将尸首悬于营门以儆效尤。”

    “珂儿,”天佑帝面色略见和缓,“朕尝与你说过,行兵之道,与世事无异,两害相权,取其轻者,两利相权,取其重者。你为一介乡野女子而令朕尽失弓弩营之心,不智之甚,不智之甚。”

    元从珂面色沉静如水,临帝王之怒却波澜不惊,只淡然作答:“臣知错,愿领责罚。”

    “既然有军令在先,若不对你加以惩戒,恐难以服众。”天佑帝声音低沉喑哑,席上诸将却悚然动容,只因那道口谕中明令,再有私自屠戮降兵者,杀无赦。

    陆析怆然跪地,手中兀自拉住天佑帝的剑锋:“陛下息怒,七尺男儿,总有些提不起却忘不掉的心结,那日弓弩营兵丁凌辱的少女,”他顿一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那受辱的少女,着浅梨白衣裙,发髻反绾,她的父母当时尚在一旁哭嚎不止,似乎唤她的乳名,叫做离儿……”

    殿中人皆不由自主地向若梨席上看来,浅梨白衣裙,反绾髻,甚至听起来如此相像的乳名,任谁都会联想到,这位少年将军必定是想起了昔日的爱侣,才如此痛下杀手惩治施虐的兵丁。

    若梨只觉头脑中轰然作响,再听不见周围的嘈杂语声。这个人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若有情,为何自当众另娶他人后,再无只言片语的解释,就好像从未在彼此生命中出现过一般陌生。若无情,为何又会为着一点执念,作出如此不智甚至疯狂的事情来?

    似乎有人替元从珂求情,越来越多的人跪在地上纷纷叩首。天佑帝终究没有处死元从珂,却命当庭杖责四十,以示惩戒。元从珂紧抿双唇,褪去青衫,默默地受了四十杖。若梨几度不忍抬眼去看,都只见他视线微低,盯住面前的海兽葡藤纹地砖。

    千秋宴过后,豫王元承照便自称旧日箭疮复发,回府中休养。若梨在豫王府中见过他几次,倒不似想象中暴烈的武将样子,除去了铠甲,换上常服,倒显得颇为慈祥可亲。他应当早已过不惑之年,鬓间带了几分霜雪之色。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激鸣,意态却甚是和蔼。

    不知是不是豫王常在府中令元胜赢有所收敛,若梨倒有好些日子没再见到他。少了这个夜半翻墙客,藏下的几壶酒足足喝了半个多月。

    豫王得了闲,若梨却意外地成了常常出入宫禁的人。张皇后几次派人来接若梨进宫,说是与她一见便合了眼缘,难道汴京城里有这样知书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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