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谢万岁隆恩!”
皇后见状,也笑道:“如此更好了!本宫与纯妃妹妹又做了一场亲戚呢,往后更和睦了!”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道:“这是本宫入宫时母亲所赐的和田白玉镯,虽不十分贵重,这般玉质却也难得了,今儿就先当了聘礼吧!”说着向襄玉递了过来。
襄玉听闻此事,心中一惊,偷眼望向允禧,见他面色焦躁、竟眼中暗暗含泪,再思及当日漫玉自请婚嫁之情,心知他二人虽谋面不多,却已是情愫暗生,如今帝弘历偏要棒打鸳鸯、错牵红绳,岂不是要生出许多孽缘怨偶,见皇后递来玉镯,又不好不接,只得走上去拿了,仍躬身道:“多谢皇上皇后恩典!苏家上下无不感念皇上皇后恩德。只是苏家草芥寒门、鸠群鸦属,小妹陋质蠢钝,年岁已长,恐有辱皇后高门贵地,不堪配傅恒大人,再者,一向听闻傅恒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如此也恐令夫人心存芥蒂,反不好了。”说着以目视傅恒,暗中提醒他那日梦坡斋之事。
哪知傅恒错会了意,只当纯妃娘娘是心中不满妹妹做了侧福晋,又怕清影吃酸拈醋令她妹妹委屈,急忙道:“纯妃娘娘过谦了!娘娘家门高贵,苏小姐必定国色天姿,奴才实在高攀了!奴才与夫人原本是少年夫妻,只是夫妇常情,绝不会慢待苏小姐,夫人也绝不是那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之人!更何况苏小姐原本就与夫人亲厚!”说着望着清影,期望她能赞同。
清影见此情此景,心中酸楚亦无奈,早知良人重名利,悔教夫婿觅封侯啊,只能一笑道:“妾身承皇上皇后隆恩,定当恪守妇道、安和内宅!”
襄玉见已无法挽回,困惑地望着帝弘历,他原本给了她那样的推辞借口,言令苏家远离自己乃是暗中保护之意,如今却又为何?
帝弘历不理会她,只是痴望着清影那妩媚娇柔、却含情凝涕的清影,忍不住笑意更深,道:“后日傅恒要外出办差,年底方回,这迎娶之事,肯定不能如此仓促,还是等功成回来之后,再迎娶吧!但这聘礼,可是明日必定要过去的!这些事,就有劳夫人操持了!”一边说,一边心中欢喜,笑道:“傅恒这一走,因这层关系夫人又不便再与苏二小姐见面,过几日家中闲暇无事,不妨进宫来与皇后娘娘和纯妃娘娘聚一聚,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皇后笑道:“这自然是最好的,省得老天长日,宫中也寂寞!夫人入宫,便住在本宫长春宫就好了!”
帝弘历闻此言,却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情愿地望着襄玉,襄玉想了想,恍然大悟,这多情帝王,竟是安了这等旖旎心思,心中有三分着恼,更有三分感叹,想了想,仍是大度道:“皇后娘娘长春宫自然是好的,只是娘娘日日操劳六宫之事,恐夫人叨扰,多有不便,还是随了臣妾在钟粹宫也好!”
帝弘历喜上眉梢,正要说话,那一直听着这边说笑的嘉妃伊华上来笑道:“臣妾还没来得及恭喜皇后娘娘和纯妃姐姐呢!臣妾也与夫人一见如故,皇上如此宠眷纯妃姐姐,必会常去钟粹宫,夫人亦在此,岂不是有所不便,惹人口舌?莫如去臣妾的永寿宫吧!”
帝弘历刚刚的喜色消退了,皱眉道:“你的意思,岂不是说朕冷落了你,不去永寿宫了?”
伊华原本想借机奉承,多于皇后和纯妃亲近,没想到竟没讨了好来,虽不明就里,心思却是很活动的,立刻堆着笑道:“皇上取笑臣妾了。要不这样,如今令贵人面颊不适,一时也无法侍驾,便请夫人住在令贵人的景阳宫岂不好?”
钰彤忽地听到又提到自己,诧异地转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