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的!”
听得襄玉也忍不住笑了:“如此不解风情的人,也真真难为清影的心思了!”这一笑,心底重似千钧的沉沉思绪,即便渐渐化了烟云。既然那是她挣脱不了的宿命,她只能坦然面对了。
面对一个永远无法去爱的爱人!
正闲话着,忽悠听到楼下传来吵闹之声,一男子的声音道:“本王且看看你是何方圣神,居然能在天子脚下兴风作浪,勾引官宦王公前来!”那声音语气颠倒、竟全是醉话。
茹缇的声音带着讨好的音色,却隐隐然透着不屈:“尊客请慎言!小店只是售卖书籍,守法草民,便是有贵客到此,无论大臣亲贵,小的也只是卖文卖字,绝不过问尊客身份来历。”
“哼!你倒乖觉!”那人一把拉过茹缇胸前衣服,将茹缇轻巧地提了起来,脸孔几乎压到自己脸上,恶狠狠叫道:“你算什么阿物,也配结交大臣亲贵!就不怕朝廷治你个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之罪?哈哈!”说着狂笑道:“本王便是因此获罪的,你知道吗!”
那茹缇大窘,羞得满面通红,因着男装,又不好讲明,只得一边躲闪,一边道:“尊客请放手!有何吩咐,小店尽力去办就是!”
见此情,那帝弘历面色阴沉道:“这宁郡王弘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闹市喧嚣,成何体统!十三叔如此英武睿智,如何生了这两个不肖之子!”
说着,携了襄玉之手,便向那弘皎走去。襄玉急忙目示侍卫将书带上,暗中跟上来。
见弘皎羞辱茹缇而心急如焚的,还有脂砚斋内诸人。
雪芹急得跳脚道:“这……这还了得,我就说茹缇一女孩子,开这店,肯定不行,她和叔叔偏偏不肯听,这可如何是好!”
那弘晓更是焦急:“万岁爷便在隔壁屋内,本王和皇叔又有没办法出面,如今全被万岁爷看在眼里,这……这兄长这不是又在惹祸吗!”
正说着,只听楼下一声断喝:“放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欺压良民,是何道理!”竟是帝弘历的声音。那襄玉正站在他身边。
弘皎醉醺醺地趔趄着随口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王!”说着转身望向帝弘历,这一望之下,吓得手一松,竟将茹缇摔在地上,口中道:“皇……皇……”
“哼!慌什么慌?如今知道慌张了?天理昭彰,你身为亲贵,居然如此不顾身份,还不好生自省!”帝弘历断喝道,低身拉起茹缇。那茹缇毕竟女儿家,身轻如燕,体态较弱,虽走南闯北见过世面,又一向男装,仍不免娇羞,急忙挣脱,道:“多谢尊客!”
帝弘历低头见茹缇满脸灿若云霞般,甚是招人爱怜,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店家好生面善,倒像在哪里加过一般!”襄玉定睛看时,心中了然,原来这茹缇因也是曹家女儿,与那曹颖,怕是也有几分相似吧。
那弘皎早已吓了一身冷汗,酒已醒了大半,垂着手道:“是!奴……只因我……近日无甚差事,清闲得很,所以……吃多了几杯酒。”
“你既然闲来无事,如今,我家的院子里春暖花开,许多花木要栽植,你且去帮我看管植树去吧!”帝弘历冷冷道:“省得在外生事,滋扰百姓!”说着挥挥手,带着人远去了。
那茹缇见弘皎虽垂着头,却是一脸英雄末路之意,心中不忍,悄声上前道:“尊客不过是多吃了点酒,且上楼上雅间,待小的泡了酽酽的菊花茶来,给尊客醒醒酒,可好?”
楼下一幕,脂砚斋内诸人,各生感慨。
襄玉,你当真就贪恋那荣华,舍不得那皇宫吗?雪芹悲凉叹息。
漫玉,你姐姐身在何方啊?如果你知道真相,岂不是要忧思成疾!允禧忧郁思量。
雨桐,兄长如此不堪,皇上对我家日益冷淡,我如何才能与你再见一面!弘晓惆怅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