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间襄玉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本能间转身从书架上随手又拿了两套书,便冲出了房间。
襄玉一向对路径有着天然的记忆能力,只转了两转,便找到了绛芸轩的房门,也不待顾忌侍卫们的神色,急匆匆推门进去。
帝弘历正站在那椅子侧面,将那清影搂在怀中,清影揽着帝弘历的腰,哭了个梨花带雨。
见襄玉冒失失闯进来,惊得二人急忙分开,帝弘历尴尬地瞪视着襄玉,正欲说话,那襄玉急忙示意他不要出言,几步上前,将那几本书随手摊开放在清影面前桌上,然后拉了清影的手,尚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只听那门外一阵嘈杂,房门被猛地推了开。
茹缇的声音急匆匆道:“客官您万万不可!此间有尊客在!”
更有侍卫压抑着低声怒喝:“什么人!好大胆子!”
门外一人厉声喝道:“狗奴才!下去!”说着一把拉开茹缇,便直直闯进屋里,正是富察氏傅恒。
傅恒一眼见夫人清影正与另一陌生女子拉着手,桌子上还摊开着书,只一男子长身玉立在窗前,心中亦是诧异,待定睛一看,吓得浑身一颤,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帝弘历瞬间便看明白了境况,慌忙对茹缇道:“我们都是旧相识,叙叙就好!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茹缇原本知道此房内之人及襄玉之事有诸多蹊跷,见傅恒怒气冲冲闯进来,很怕会弄出事情,如今一见,那原本怒冲冲之人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瑟缩无语,心中已明白了大半,因而躬了躬身,转身退了出来,带上房门,并对侍卫们交代了一句:“里面无事,大家安坐吧!”便下去了。
屋里,傅恒这才缓过神来,急忙俯下身跪下请安道:“奴才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奴才实不知万岁爷微服到此,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帝弘历仍不免心慌,只是说:“行了,傅恒你起来吧,在外面不必行此大礼!”
襄玉见状,急忙笑道::“原来是傅恒大人,本宫失敬了!因前日尊夫人陪伴小妹前来畅春园与本宫闲话,我俩一见如故,相处甚好,今日与皇上出巡至此,无意间巧遇夫人也来买书,便邀来闲坐品书,不知大人因何如此气色匆忙前来?”
傅恒见襄玉自称本宫,又提及前日夫人前去畅春园之事,便知此乃纯妃娘娘,旧日虽也在宫中给姐姐皇后娘娘请安时,遇到过诸位妃嫔,但一向恪守臣子之道,非礼勿视,因而也并未留意过各宫妃容貌,今日这般近的与宫妃谈话,尚属第一遭,因而急忙毕恭毕敬答道:“多承纯妃娘娘抬爱!拙荆但凡能宽慰娘娘慈怀一分,也是奴才夫妇三生之幸!”
帝弘历原见傅恒怒气冲冲闯进来,显然是有对清影心存怀疑、赶来捉奸之意,心中不免有些许恼怒又因心虚无法发作,襄玉几句话间便将方才之事轻描淡写带过,心中有了底,便也笑道:“傅恒,你如此兴师问罪般匆匆赶来,莫不是前来捉你夫人?”
傅恒见问,不由得脸红脖子粗起来,满面羞赧地低声道:“让万岁爷见笑了。奴才夫妇方才在府中,一言不合,口角了几句,没想到拙荆性子烈,竟然不告而别,独自一人出了府门走了。阖府众人都不知去向,急得团团转,找来找去,一个家人说打听得她来了这书肆,进了这房间,因而急忙前来查看……哦不,前来请她回府去。”因说来说去都是儿女闺房之事,更是万般不好意思起来。
帝弘历半开玩笑道:“原本朕也不该过问你们闺房夫妇之情,只是,齐家才能治国,家宅不宁,如何能安心办差?今日之事,朕也不追究孰是孰非,只需记得,身为人夫,要心胸宽大、行事豁达才是!如你夫人再受了委屈,朕特许她可以随时前去宫内找皇后娘娘申诉,那时节,哼哼,你就莫怪你姐姐动家法了!”
傅恒只得垂头听着,不敢再说一句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