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权抉择。输赢的谜底,便是你是否进入延禧宫,是否追究这个谜底。”帝弘历一口气说道。
襄玉深深吸了口气,原来如此,她的一切,万千宠爱也好,恩怨纠缠也好,不过是他的一场赌局。她心中充满了悲凉,哀伤地望着帝弘历道:“既然如此,你究竟是希望我变成无恶不作的毒妇,还是变作慈悲为怀的善女?”
帝弘历垂下头,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半晌不发一言,许久才道:“朕不知,因其不知,才更是锥心。朕原本以为,对你,不过是虚于应付、不必付诸真心。谁想到,你聪慧贤德、率真坦荡,相处日久,朕便愈难自控,朕每每猜疑你便是那宫中所有恶毒之事的幕后主使,朕便可以保住额娘与苏湘玉一命;朕又无数次被你的纯善慈悲感化,为你的善意仁德欣慰,却一想到与太后之赌,便心慌意乱、心内惊恐,朕……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
他走向她,拉起她的冰冷的手,放在掌心中:“但是今日,不论输赢,朕都明白了一件事,你才是朕的真纯妃!朕苦苦寻找了半生的真纯妃、贤皇后!”
李金桂闻言,惊叫道:“弘历,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置额娘生死与不顾?她何曾全然纯善?方才一样也起杀戮之心!”
太后忽地走向前来,站在李金桂对面,几乎将脸凑到她的脸上,冷冷地道:“皇帝终于找到了所爱之人,此人既能抚慰他心中柔情,又能辅助他治国安邦,是难得的贤明皇后,你难道还不知足?你这些年与苏湘玉联手害死多少皇孙,就没有一丝丝悔过之意?就因为你这腐朽残躯,致使皇帝左右为难、痛苦不堪,你身为额娘,于心何忍!你一定欲令你身边所有人都痛断肝肠、满目愁容,方才罢手不成!”
襄玉挣脱了帝弘历的手,俯身从芳蕊胸前拔出了那把剪刀,紧紧握住染血的刀柄,看着那血滴一滴滴滴落在脚下,直直望着李金桂那无底深渊般的眼睛,声音平淡得似波澜不惊的河水:“苏湘玉之酷刑,可否是你所为?”
“是我!”李金桂道。
“七阿哥永宗并非死于天花,乃是死于水银之毒,可否是你所为?”
“是!否则储君之位岂不是就落入到他的手中,岂不是就便宜了慧语那个白痴!”
“十阿哥的药被加了蛇胆子,可否是你指使?”
“是!御琴那贱人她令永璋神魂颠倒,该有此报!”
“永璐呢?永璐所中水银之毒,也是你的指使?”令妃钰彤忽地也叫道。
“哈哈,当然是我!就凭你,小小宫女出身,也想母凭子贵、去争荣华恩宠,做梦吧!即便如弘历如今位登九五,我仍是被囚禁在这宫里,你又何德何能!”李金桂的声音充满不屑的冷笑。
“你当真就那么诚意扶持永璋继位?你残害苏湘玉,不怕永璋即位后查出真相,寻你索命?”
“你太天真!哪个女人生的儿子,都不配享有弘历开拓的江山!弘历尚在壮年,正是风华正茂,不需要太子储君!凡是动念欲谋求太子储君之人,都该死!”李金桂冷冷地回答。
“永璋出了延禧宫便切腹自尽,与你可有干系?”
“哈哈,我岂能容他日后得知真相?我只需告诉他,他额娘今日之惨状,皆因他而而起,再加上那苏湘玉痴呆傻笨,恶狠狠抱怨几句,不信那永璋不做出点傻事……”
“还有……”
不待襄玉继续问,李金桂便打断她的话,哈哈冷笑道:“都是我!都是我以苏湘玉之命相要挟,逼迫芳蕊和陈公公去做的!”
帝弘历听着听着,再忍不住叫道:“额娘,你住口!住口!那都是你的皇孙,你的亲骨肉啊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和痛心么?”
襄玉粲然一笑:“善恶到头终有报!”
那手中的剪刀扬起,猛地插入李金桂脖颈之上,咽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