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玉无意间回头,延禧宫的大门在夜色中重重地合拢了起来。她无暇再想,随着帝弘历和钰彤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哥所安静地沉睡在夜色中,祥和、平稳,毫无变故。
阿哥所里的各个阿哥们,都在梦乡里沉睡,似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纷争忧伤。
帝弘历心神更加慌乱,一脸迷茫和恐慌,望着襄玉喃喃道:“他……他不在!他能去哪里呢?”
夏守忠忽地跑过来道:“刚刚一个小内监说,看到三阿哥进了宁寿宫的太医院。”
“太医院?今天谁当值?他去……他去找谁了?”听说永璋去了太医院,帝弘历更加慌乱,也顾不得坐上轿撵,竟一路小跑起来,向着东边的宁寿宫而去。
襄玉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从来没有见过帝弘历如此手足无措、如此心慌意乱,尤其事情牵扯到延禧宫,更是令人疑惑,见也无法细问,便甩掉了笨重的花盆底,只穿着香袜,一路随着帝弘历向宁寿宫而来。后面的钰彤亦复如是,乱掉花盆底追了过来。
刚到宁寿宫宫墙外,便听到里面人声嘈杂、一片慌乱,那门外的小内监见是帝弘历和纯贵妃、令妃,吓得急忙跪下磕头。
帝弘历跑得气喘吁吁,忙忙地问:“怎么了?这里怎么了?”
“启奏万岁爷,刚刚……刚刚三阿哥跑了过来,冲进去二话不说,就将陈太医……将陈太医……刺死了!”那小内监吓得战兢兢回答。
“他……他杀了陈太医?”帝弘历大张着嘴。
“永璋他……他人呢?还在里面吗?”襄玉急忙问。
“走了!刺死……陈太医,走了……又冲了出去!”那小内监显然是被吓坏了,张口结舌、语无伦次地说。
听到永璋杀了陈德庸,帝弘历的脸色越发铁青,冷汗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青光,他咬着牙嘶嘶吸着冷气道:“他……他……杀了陈太医,他……他还要杀谁?”
钰彤焦急地自言自语:“他能去哪里?他不在阿哥所,还能去哪里?”
三人一筹莫展,谁也不做声,只是默默想着心事,那太医院之人都知道帝弘历驾临,全都止了慌乱和哭叫,齐齐跪在太医院门前。
许久,帝弘历才道:“都起来吧,将陈太医好好成殓、风光大葬,只说是突然染疾身亡。今夜之事,如流露在外半句,所有人,诛九族!”
说完望着襄玉和钰彤道:“都听清楚了吗?今夜之事,如流露在外半句,杀无赦!”
襄玉点点头,心中仍在紧张地思量永璋接下来回去哪里,心碎的孩子,还能去哪里?
回家!
回家!他会回家!他的家,他心中曾最温暖、最令他眷恋的家,就是钟粹宫!
她忽地叫道:“皇上,钟粹宫!钟粹宫!!”
帝弘历也醒悟过来,一叠声道:“是是是!钟粹宫!一定在钟粹宫!”说完毫不犹豫,转身便向西边钟粹宫方向跑去。
三人方到钟粹宫门前,便是一惊,那钟粹宫所有宫女内监,都乱纷纷站在宫门外,宫内一星灯烛亮光也无,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只有夜风吹过林梢,如鬼哭狼嚎般呼啸。
芳菲站在门边,紧张地向内张望,却不敢跨入宫门,不等帝弘历开口,襄玉急忙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启禀娘娘,三阿哥忽然浑身鲜血闯了进来,用带血的匕首指着奴婢们大喝,令奴婢们都不得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