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总会有一阵好风,吹散一天云雾,百花残败之处,必是寒梅一支独放,占尽春光。
奚颜龟缩在承乾宫中,宫门紧闭、冷月森森;伊华生前的永寿宫衰草残阳、寒风猎猎;慧语原本居住的长春宫被封锁留存、人际荒芜;永和宫中时时传来舒妃御琴疯癫的笑声和哭声;就连一向炙手可热的钟粹宫,如今也是寂寞空庭、无人问津。硕大的西六宫,唯有愉妃的咸福宫尚有些欢声笑语,却也被五阿哥永琪时常的伤病折磨得愁容不展,因而东六宫的景仁宫,越发显得不同寻常。
如今的景仁宫,早已别有一番境况。而景仁宫中的令妃钰彤,如今更是宠冠六宫、无人能及,帝弘历自那日进了景仁宫后,便命敬事房收了牌子,这两个月来,每夜都留宿在景仁宫内。
奚颜早已不管六宫事宜,虽说协理六宫之权在襄玉手中,奈何襄玉是个心气安静、随时从分藏愚守拙的人,向来不肯多事,那六宫之事,更是全部由钰彤调停。钰彤原本心思灵巧、心计缜密,上下打点得滴水不漏,帝弘历之心方安,又一心扑在前朝政事上,那六宫又回复了原本的安静。
湖水的宁静表面下,终会有涟漪微波,六宫之事何尝不是如此。
这几日天气酷热,蝉声扰人,新进宫的妃嫔都是千伶百俐,都嗅得到宫内那紧张的气氛,谁都不肯多行一步路,惹上是非,更何况襄玉。她一边手捻佛珠,默默将那《法华经》诵读,为枉死的冤魂超度,一边望着庭院内几个年幼皇子们脆生生的笑声,只盼着这钟粹宫的一扇门,能抵挡得了外面的风风雨雨。
那孙嬷嬷上来低声回道:“回禀娘娘,前日娘娘令老奴打探之事,粘杆处的魏大人已经找到答案了,那日琉璃井刺杀万岁爷的,是宁郡王府的两个侍卫,因宁郡王疯癫了,府内大乱,当年的另一个侍卫逃了出来,当做立功请赏的事情向魏大人密报了。”
襄玉寻思片刻,见每件事情都严丝合缝,点点头道:“可有证据?”
“那两个人的腐骨之毒,便是宁郡王府独有的,就藏在王府花园里那棵最大的老榕树下。”孙嬷嬷回道,见襄玉不说话,又小心道:“老奴还有一事禀报,慈宁宫里老嬷嬷悄悄说,十三阿哥不太好呢,已经有两日水米不粘牙了。”
襄玉焦急道:“怎么会这样呢?原本太后待十三阿哥虽不是那么金尊玉贵,却也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起来?”
“听说是太后前日去承乾宫探望了皇后娘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嬷嬷们说只听到太后很恼火,将皇后大骂了几句,还打了几下,回来后就命人将十三阿哥关在后面佛堂里,也不给吃的,也不给水喝,”孙嬷嬷砸着嘴道:“听说开始的时候,十三阿哥还哭喊呢,今日午后,里面再没有声音了,这样下去,岂不是会活活饿死啊?”
襄玉手上的念珠砰地断开,那檀香木佛珠咕噜噜滚了一地,她立起身来道:“果不其然,太后果真是不会放过十三阿哥的!快去请令妃娘娘,一起想办法救救十三阿哥!”
须臾,前去景仁宫的宫女回来禀报说,令妃娘娘正在陪着皇上给大臣们写乞巧节的灯谜,无法前来。
襄玉想了想,既然她不肯来,自己去也就是了,因而也不顾夏日暑热,便做了软轿前往景仁宫,谁知到了宫门,却被夏守忠拦住,那夏守忠阴阴笑道:“娘娘还是留步吧,难得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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