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当一众宫妃都到齐,连同禁足的襄玉今日也是正规服饰装束,端坐在右手第一位上,左手第一位乃是嘉贵妃伊华,下首便是令妃、愉妃及庆嫔、婉嫔、颍嫔等人,帝弘历环顾四处,才叹道:“独独少了舒妃,朕方才去看过她了,虽仍是神智不清,倒是看着还安乐,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可怜十阿哥如此年幼,就……”
见帝弘历果然追问起此事,奚颜神色慌张、冷汗津津,悄悄抬头望着太后,那太后却目视前方、面容冷峻,丝毫不看她,心中更是打鼓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帝弘历也不看她,只是继续道:“如今前朝朝政繁忙,四川杂谷改土归流,激起民变;鄂皖马朝柱招军起义、图谋不轨,处处都要朕安心应对,这后宫乃是朕的家,是朕难安身立命、修养安歇之地,朕的皇子较之圣祖、先皇,都算是少的,实在再也经不起波折动荡了!”
众人闻言,都一起起身躬身答道:“臣妾等必定安守本分、平和宫闱。”
帝弘历望着襄玉道:“纯贵妃禁足,已有很长时日了吧?”
尚不等襄玉回话,一个声音脆生生传来:“是啊!纯姐姐静心思过,已有许久,还请皇上开恩,赦免了纯姐姐吧!”原来是嘉贵妃伊华。那伊华何等样人,早已看出帝弘历对襄玉情深一片,并未绝情,这些日子时常留宿钟粹宫,在帝弘历离京期间,她还不是多次出宫周旋舒妃之事?连皇后都奈何她不得,那禁足之令,不过是一纸空文,自从永寿宫出了毒蛇伤人之事后,帝弘历却不追查,这更令她心中惴惴,如今急忙出头送出这个整人情,只盼着能令帝弘历稍稍回转心意。
见帝弘历点头微笑,伊华继续笑道:“纯姐姐宅心仁厚、慈爱四方,前日大阿哥突染疾病,纯姐姐极力施救,十阿哥病入膏肓,纯姐姐也是不遗余力开放用药,虽人力不可胜天,却也足见纯姐姐一片慈悲之心。”
太后见帝弘历已是满心笃定,亦迎合着帝弘历的心思点头道:“纯贵妃确实是心肠慈善,那给大阿哥所开之药房,连太医都叹服医道精湛,十阿哥所用之药,已在舒妃宫中寻得,太医看了都暗叹,此药如能早用十数天,十阿哥也万不会遭此厄运!”
见所有人都夸赞襄玉慈善,帝弘历心中快慰,笑道:“既如此,接触纯贵妃禁足之令,钟粹宫回复往日规矩。”说着,向太后道:“皇后这些日子在宫中操持,未能在皇额娘跟前尽孝,如今既然纯贵妃能料理六宫之事,朕的意思,便由皇后安心侍奉皇额娘,不必再为六宫琐事烦心,且将这六宫之事,由纯贵妃全权料理,再有令妃协助调停,再无不妥的了。不知皇额娘意下如何?”
太后见奚颜大势已去,帝弘历能不追究她舒妃之事,已是法外开恩,虽不情愿,却也无法,点头道:“皇帝拿主意就好!哀家老了,能安生活几日就罢了。”
太后并不设阻力,当然最好,襄玉躬身谢了恩。帝弘历见她仍是面容清冷,反而伊华柔情一片,因笑道:“行了,都散了吧,嘉贵妃,你宫中可否有消暑之物?不请朕前去尝一尝吗?”
那伊华大喜过望,急忙一叠声地迎着,簇拥着帝弘历摆驾去了永寿宫。
襄玉躬身施礼,无所谓地一笑便退下了。
待众人都退下后,奚颜伏地哀哭:“太后,太后……臣妾知错了!求太后娘娘给臣妾指条明路吧!”
太后失望地望着她:“你无子嗣,再争胜,又有何用!枉费我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