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摸,痒酥酥的,她说着说着,脸红了,竟说不下去。
自从茹缇过世,帝弘历虽也在后宫诸人中周旋,却再无那种销魂摄魄、意乱情迷的尽兴,今日奚颜的娇羞模样,引得他怦然心动,心生爱怜,只是更紧地拉过奚颜来,奚颜头上的步摇一下子荡到帝弘历的唇边,珍珠粉的味道呛得帝弘历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奚颜急忙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来斟茶给帝弘历,衣袖晃动之时,袖口中时常放着的纸包簌簌一动,是那包合欢粉。奚颜见帝弘历神情迷离,心下寻思,如今御舟中无人,何不利用此时机,得了雨露天恩,万一能得龙胎,岂不是了却了一大心愿?即便对帝弘历之心早已心猿意马,但那太后之尊、皇后之位,总是万难认命的。因而悄悄手指微动,将那药包划破,那药粉轻轻滑落在茶壶中,再装作无意中轻轻摇晃几下,便斟了一碗茶来递到帝弘历面前,笑道:“皇上是不是与皇后娘娘有些口角,被气到了?且喝杯茶润润吧!”
帝弘历接过茶来,且不喝,歪头望着奚颜:“你怎么知道朕与皇后不睦?”
“臣妾在船头候着,不小心听到了点声音。”
“哦?那你还听到什么了?”
“听到……”奚颜略一沉思,心想,何不趁此时机,与皇后站在一起,先将纯贵妃除去?因说道:“纯贵妃在七阿哥早殇一事上,确有诸多令人无法想通之事,皇上千古明君,必定不会偏袒宫妃,使皇子含冤九泉……”
哐!帝弘历将茶碗顿在身边小几上冷冷道:“你的意思,也是要将纯贵妃问罪?”
奚颜听帝弘历语气冰冷,心中也是突突直跳,如果扳不倒纯贵妃,怕是要引火烧身了,急忙道:“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希望莫使皇子在天之灵仍受尽委屈、不能安生。”
帝弘历垂着头,闭上眼睛,好半晌才唤了夏守忠道:“你且去看看,纯贵妃在做什么。”
片刻,夏守忠回道:“纯贵妃娘娘正在那边船上,同傅恒大人的夫人闲聊解闷。
傅恒夫人清影?帝弘历眼前晃过清影那妩媚妖娆的脸庞。前几日在七阿哥过世之后,帝弘历曾传了清影入宫宽慰皇后,仍按照早年规矩,住在了景阳宫令嫔处,帝弘历亦是按照早年规矩,假意留宿钟粹宫,那襄玉面色平静、一如往日,入夜便换了清影到钟粹宫中,心甘情愿为帝弘历与清影二人搭桥。
这些日子厌倦了后宫众多人的悲戚和心计,帝弘历再次面对清影那生子之后越发娇媚温柔的笑靥,有着说不出的安静和舒适,只是两人相对,仍是发乎情而止乎礼,并不曾让彼此陷入难堪之地。
即便不是为了怕寒了傅恒的心、伤了皇后家族颜面,单单只为了,不能令襄玉难堪。
可是为什么从皇后到奚颜再到其他小小宫女,都对自己高山仰止般敬慕,而唯独襄玉,冷艳艳隔绝在尘世之外?
想到襄玉,想到那迷离的香气,帝弘历心神萧索,叹口气道:“夏守忠,去传纯贵妃……傅恒夫人既然也在,便一并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