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明明白白。”慧语忽地抬起头来,原本丰盈润泽的面庞,如今堪堪不到数月,便已面色青黄、神色黯淡,头发都已花白了一半,唯有那双眼睛,此刻却燃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红光:“只求皇上明察秋毫,替琏儿和琮儿报仇!”
“报仇!报仇!!后宫的女人,每日所思所想,难道就都是你害了我,我害了你吗?你要报仇是吗?你是不是觉得这后宫中血还没流成河,朕的子嗣还没死光死绝?你还想杀了谁?”帝弘历再忍不住怒吼道:“后宫便是朕的家,你们都是朕的妻儿,为何你们就不能相容,一定要你杀我、我杀你呢!”
慧语身子摇晃,站立不稳,面无血色,毫不畏惧地盯着帝弘历的脸:“皇上一片慈父仁君之心,却也不能不分黑白。臣妾入主中宫这么多年,可曾害过任何一人?臣妾愈是小心避让,只求安身立命,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才至害得骨肉不全。”
“皇后之意如何?”帝弘历面若寒霜。
“求皇上传旨纯贵妃,臣妾与她当面对质!”慧语道。
“皇后!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许多事情,朕不说明,并非朕是眼花耳聋,乃是不想再看到血腥……”帝弘历正说着,忽地看到夏守忠在帘外探头,唤道:“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启禀万岁,娴贵妃娘娘在外求见。”
帝弘历想了想对慧语道:“你也劳乏了,回船休息吧!许多事情,需要你自己从心底想明白,才是真明白!”
慧语面色青红不定,额头上冷汗津津,本就病体未愈,又长途劳乏,现又受了气恼,更是支撑不住,起身告辞了出去。
船头正遇到裹着兜鍪的奚颜,珠围翠绕、风韵聘婷,正向船内走来,见了慧语,以礼请安问好,悄声笑道:“怎么皇后娘娘也有行差走错之时啊?如何引得皇上龙颜大怒呢?”
慧语无心理会她,转身扶着宫女映春的手走开了。
奚颜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摇摇摆摆走进了帝弘历的御舟。御舟虽不及养心殿宽敞,一应动用之物,倒也很周全,雕花龙床铺着明黄色床褥,屋内熏着淡淡檀香,甚是舒适。奚颜除去披风,只穿了日常服饰,却比慧语的朴素简单多了些金银珠玉的璀璨,更显得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奚颜请安后,笑回道:“启禀皇上,臣妾奉旨伺候完太后晚膳了,太后今儿多吃了一碗粥,精气神儿很是不错呢,还一再赞许皇上您是仁孝之君!”
帝弘历仍沉浸在方才的恼怒中,如今听了奚颜笑盈盈的家常琐事,反而非常受用,如得了温暖一般,一反往日恼恨奚颜伶俐之心,伸手拉了她过来坐在塌上,用手理着她鬓边垂的珍珠步摇道:“这一路上,皇后身子不爽,纯贵妃又要应酬福晋命妇,这后宫诸人调停、伺候太后之事,都让你受累了!”
奚颜脆脆笑道:“皇上过誉了,都是臣妾分内应当之事,皇上东巡祈福,乃是举国大事,臣妾能尽绵薄之力,心内甚觉快慰。”说着,只觉得帝弘历的手指慢慢从步摇上滑下来,在她脸颊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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