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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踏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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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一起垂泪。

    沛柔拉过襄玉的手,柔柔地抚摸着,叹息道:“你这里如此温暖,姐姐今日便不回去了,咱们姐妹就同榻而眠,再多说几句体己话吧!”

    那夜的夜空有着淡蓝的云彩遮挡着瘦弱的月亮,晚风纠缠着窗外的梧桐,如诉如泣地吹奏着悲凉的曲调,夜深沉,夜深沉……

    她俩并头躺在床榻上,你一声我一声地絮絮说着闲话,襄玉便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渐渐睡去。

    风声仍透过窗棂在低声呢喃,似有诉不尽的哀怨委婉,恍惚间,身边的沛柔轻轻翻转了身子,将一双玉藕般的臂膀搭上了她的腰间,那呵气如兰的喘息声在她耳畔低回:“湘玉,湘玉,这么久了,你终究还是肯再来找我了,是吗?你终究还是看明白了,那世界的污浊和丑陋!”那声音如梦似幻,鬼魅般带着妖娆的气息:“当日你与慧语、曹颖、奚颜她们一样,一样在那男欢女爱的泥沼中挣扎喘息,是谁帮你堪破了这一些虚幻?是谁陪你度过无数漫漫长夜、耿耿孤灯?是谁在你窗前嘘寒问暖、端汤奉药?你全都不记得了吗?你不想老而无依,沛公我依你,任凭你被那臭男人折磨凌辱,总算你有了璋儿啊,那是我们的璋儿,我们会一起养育他,我们是他的爹娘双亲!”

    襄玉迷糊了,糊涂了,惶然间不知身在何处,只有那声音如催眠般在耳边絮絮私语:“世间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纯洁清净,温存绝美,那男人,都是泥做的骨肉,污浊不堪、恶臭肮脏,我们干净的身子,何苦要让他来玷污?如果没有男人,这后宫没有那个臭男人,那个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臭男人,将后宫如此多花朵一样的女儿们随意践踏、残暴攀折,哪得凄楚悲凉、落魄萧索、一片残花败柳至此?哪来的这么些明枪暗箭、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弄得女儿们之间形同水火,全都迷失了本性?湘玉,你是恬淡如水的女人,你与她们不同,你能看懂能看破,是吗?至少,从前你能,你能与你的沛公一起,安享我们女儿间的清幽雅致,不被声色货利所迷,怎么这么一病之后,你的本性全变了呢?”

    沛柔的声音渐渐由悲戚转成了哀怨的杜鹃之啼:“湘玉啊,今日你仍留下我,是不是你记起来了?你又看破了?沛公在等你,永远的、绝望的、孤寂地在这深宫的一角,永远等你!你知道吗,想你爱你的,何止是璋儿啊!”

    随着语气的渐至激昂,沛柔伸出一只手,忽的拉起襄玉的一只手臂,而另一只手,仍停留在她腰腹之间。两人身上,只穿了那轻薄光滑的亵衣,宽松的束带轻轻地滑落下来,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便毫无阻隔地接触到那层两人盒盖的鸳鸯戏水锦缎夹被,沛柔的头低低地垂靠在襄玉耳畔,浓浓的喘息声如滚滚的潮声一波波吹拂着,她暧昧阴柔地呢喃着:“这是哪里来的讨厌的异香异气?全是勾引臭男人的花呼哨!”一行说,一行拉着湘玉的手,强迫着襄玉的手掌在她身体上游走,而她的手,亦用同样的节奏速度、同样的位置在襄玉身上滑动。

    襄玉此生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迷离的境况,灵魂似乎不再受她的控制,飘飘然、悠悠然从天灵盖飞升了出去,她们两人的身躯,仿佛变成了两片苍茫广阔的土地,而沛柔的一双手,竟幻化成菩提尊者的巨手,牵引着她的幻化成观音大士的巨手,从豁达通灵的天界里,向那大地山川温柔抚摸。

    那大地广袤无垠、曲线精致,蜿蜒伸展,透着暖阳映照后的温暖与细腻,那高耸柔软的山丘,那矗立在山丘顶端的盛开的岩石蓓蕾,那平和辽阔的大漠,那一马平川的原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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