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修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金。
帝弘历果然没有再来,中秋已过,落叶缤纷,碧云寺越发的清冷凉薄。襄玉的身体如今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起坐行动都已无碍,每日只是令芳菲找来书本,或是研究花草,或是批阅红楼,或是听那山中琴声,聊已打发时光。
警幻大师如那飘渺孤鸿之影,隐隐然在山水间,却无迹可寻。倒是那智能师太,与襄玉甚是投缘,大小事情,无不对襄玉笑谈,言语中,也谈及了茹缇。
而茹缇,虽然身子好了起来,但原本脸上那无所畏惧、万事无心的潇洒豁达早已荡然无存,即便襄玉去到她房里,找机会闲聊几句,也都是恭敬有余而热情不足,何况襄玉本身也是个不愿意多话之人,因而虽一处住着,却也很少说得上几句话。
襄玉心中诸多猜疑,虽前后仍然不能对准,但隐隐也有了些眉目,只是在没有实据的情况下,实在不愿意与茹缇对质,再引起事端,因而也便这样暗中查访着。
她能如此平和地等下去,但是茹缇不能,茹缇的身子不能。
于是,直到帝弘历又匆匆忙忙来了碧云寺,没有进她的正房,却径直去了西厢房,襄玉才发觉到事情的蹊跷。
果然,不过多久,那帝弘历便带着茹缇来了她的房间,大家按照礼数请安后,帝弘历开门见山道:“如果不是陈仝去紫禁城给朕传讯,朕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知。襄玉,你一向是最大度最体贴之人,茹缇虽无名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也是朕的子嗣,你怎么可以隐瞒下呢!”
“什么?茹缇肚子里的孩子?”襄玉大吃一惊,心中诧异:“茹缇身怀有孕了么?臣妾不知啊!”
帝弘历哼了一声,示意陈仝,那陈仝急忙躬身道:“前儿曹小姐觉得身子不适,又不敢惊动娘娘和太医,私下求了小的去找了个郎中来,那郎中看过说是已有喜脉,小的不敢乱说,前来请娘娘的示下,娘娘不置可否,后来曹小姐哀哀切切,很是可怜,跪着求小的奏报给万岁爷,小的也是没办法啊,小的就斗胆回了京里……”说着,急忙跪下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小的绝非有意违背娘娘谕旨,只是……只是……此乃大事啊!”
襄玉望着陈仝,心中更是诧异:“你何曾来向本宫奏报过此事?本宫怎么丝毫也不不记得?”不由得多看了那陈仝两眼,这些日子来,只是留意到陈莊与芳菲的私情,且喜欢那陈莊聪明机警,竟从来没有留意过这稍嫌木讷、罕言寡语的陈仝,如今竟敢当着朕弘历的面前,如此谎话连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拿他无可奈何。
“哎,算了!如今这也不是大事了,陈仝你快去交陈太医来,给曹小姐好好看看!”帝弘历烦躁地挥挥手。
茹缇如提线木偶版站在旁边,不说不笑,亦不见悲切,只是木然地听着。一时陈德庸来了,细细把脉半晌,奏报道:“启奏万岁,曹小姐确实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一个多月!襄玉心中合算,那岂不是就是当日蛇蝎为害的时候?茹缇自从那日在窗下临幸后,一向深居简出,几乎没有接触过外人,后来便遇到那蛇蝎之事,更是缠绵病榻,这几日才算能起床行走,如此说来,那茹缇腹内之子,乃是龙裔。
她忽地想起那日陈莊所言,宁郡王弘皎前去茹缇所去客栈之事,再想到茹缇竟然以龙舌兰代替芦荟,暗中使自己中毒,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便盯着茹缇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曹小姐,你尚未婚嫁,你腹中之子,是——谁——的?”
“是……是万岁爷……”茹缇低头小声道。
“抬起头来!你确定,是皇上的?”不自觉中,襄玉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不怒自威。
“是!”茹缇心中激灵灵一惊,心中惶恐,强自镇定,抬头来望着襄玉的眼睛,语气坚决道:“是!是万岁爷的!那日,蛇蝎为害那日……”心中却一万个声音在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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