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不透风的宫墙。
宫墙内的恩怨纠缠,是宫墙外人等最津津乐道的话题,脏唐臭汉俱是说不尽的故事。宫墙外的风云变幻,是宫墙内人等赖以生存的根基,风吹草动都事关命运前程、家族荣宠,因而那眼线、消息便如风般,瞬间便能传遍内廷深处。
襄玉望着急匆匆离开的帝弘历,心中翻腾的,俱是不祥的预感,那粘杆处之血滴子等事,她早已听闻,如果是皇太后当真参与其事,那背后的阴谋乃是弑君杀驾、图谋篡逆,那太后并非帝弘历生母,焉知不会因延禧宫之事心存芥蒂!越想下去,心中越紧张,也顾不得痛楚,拼命咬牙对陈德庸道:“快,传陈侍卫!”
那陈仝急忙上来,只听襄玉吩咐道:“快去找到陈……陈莊,令他持皇上……玉牌,去追赶皇上,务必在……在到达宫门前……赶上!”
“这…万岁有旨,令小人在这里照顾娘娘安危……”
“快……快去……”襄玉拼尽全力道。
那陈仝跟随帝弘历已是多年,且也是经历了弘皙木兰秋闱之变的老侍卫,如何不明白情势危急,点点头,又问:“宫门数十个,陈莊需到哪个门去迎候圣驾?请娘娘示下!”
襄玉想也不想便道:“端门……先去端门……赶上后,劝皇上从……从……震苍门入宫,震苍门在延禧宫……东面,是宫内太监和匠役勤杂人员出入内廷的门户,看守很难严禁,入宫后方可……方可不惊动慈宁宫,回到……养心殿!”说着,已痛得喘息起来。
那陈仝领命方要离开,襄玉又道:“你……你不必着急回来……去寻……傅恒大人……劝他务必……务必前去宫内,向皇上皇后请……请罪!务必……面圣请罪!否则……祸……祸及全族!”
见那陈仝领命去了,襄玉急忙唤了茹缇来,道:“皇上如今有急难,劳烦姑娘……姑娘伸援手!”说着,想抬起右手臂来,奈何痛楚难当,又有陈德庸在用针,竟无论如何也动不得,茹缇急忙扶起她的手臂,听她说道:“这……这玉镯,拿去!外面,人群中有苏家漫玉的……侍女青墨,交给她,令她找……找到慎郡王,速速将大阿哥……大阿哥藏起来!求你!快……快去!”
茹缇虽不是十分清楚襄玉所言之意,但也明白她如此布置安排,必然是事关重大,也顾不得多说,伸手向襄玉手臂上褪下那玉镯,转身便离开了。
一招输赢料不真,如今只能尽人力,听天命罢!
襄玉再支撑不住,只觉得五脏六腑似刀绞般痛不可挡,头一歪,晕了过去。
一旁的芳菲吓得急急叫道:“太医,太医,娘娘怎么了?”
陈德庸亦是满头大汗,道:“暂时无妨,劳姑娘去下面厨房处煮些热热的水上来。”
芳菲才出去,便见一人忽地闪身进了屋内,很是一惊,那人低声道:“大人莫惊,草民是这书肆的店家,见大人医箱中药物不全,特来告知大人,二楼绛芸轩内尚有许多草药,请大人前去辨认,看是否有那止痛止血之药可用。”
陈德庸正在为缺少药材、无法解除襄玉痛楚而心中惶恐,闻听此言,如得甘霖一般,急忙谢过,急匆匆下楼去了。
终于屋内再无别人,雪芹毫不犹豫,先是将悄悄放在门边的一碗汤药取来,灌入口中,伸手去将床上的襄玉抱在怀里,起身便向着后侧角门走去,虽是书生,又怀抱着昏迷不醒的襄玉,仍走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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