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梦坡斋,异常热闹。
异常,不同寻常,不同任何一个寻常。那琉璃井大街早已人山人海,各式江湖人物、平民百姓,早都将原本繁华的街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街道两边的酒楼商家,更是宾客盈门、笑语喧天,人人都在争那靠窗的位置,想将街上的一切尽数看得清晰明白,就连门前台阶上也站满了人。
梦坡斋亦如是。原本应该安静肃穆的书肆,今日也是人声喧哗,虽真正进店来采买书籍的人并未多许多,倒是门口,甚是热闹。
唯有二楼的雅间,因有茹缇的嘱咐,除了真心爱字画书籍之主顾,其余闲杂人等,一概不让上来的,因而仍能将那尘世的喧嚣多多少少阻隔在门外。
秋爽斋内,弘皎如困兽般来来回回焦躁地走来走去,一时皱着眉头狞笑,一时又望着窗外的人群叹气,心中似是郁结着诸多烦恼。茹缇最是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上前用他言宽慰道:“王爷的菊谱如今已成了,请慎郡王并果亲王等几个风雅的王爷一并题字序跋,岂不是了了一桩心愿!”
弘皎不答,只是望着窗外的人群,反问:“你可知今日外面为何如此热闹?”并不等她回答,自己冷笑道:“不过是傅恒纳个如夫人,便闹得如此惊天动地、轰动京城,竟比本王当年娶福晋还要热闹百倍!哼哼,皇后之弟娶亲,纯妃嫁妹,多好的一段佳话!”
“这话也说的,可干王爷什么事呢!他要这虚热闹,且让他热闹去罢了!咱只管咱自己计较的事情,岂不好!”茹缇亦无所谓一笑。那怀才不遇、心怀大志的人,必定见到些些事情,就会触景伤情,这原本也是常情。
弘皎仍在心内愤懑:“本王当真命运不济么?好容易打通了娴妃的关节,指望她能得子夺位,岂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半天,现在五阿哥、六阿哥都有了,她还是毫无希望!难到本王这场赌局,又是必输之赌不成!”想到必输之赌几个字,心中竟似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一般,那眼泪就转上了眼眶,又怕被茹缇看到,掩饰似的抬头望着窗外的人潮,却一眼见到那边两个人拉着手说笑着过来,一个微胖头大、潇洒不羁,一个高挑细瘦、心无旁骛,虽穿着平常书生的装束,但在人群中仍是显得那般不同,如今正排开众人,走进了梦坡斋,正是怡亲王弘晓及曹公子雪芹。
见他二人亦是如此谈笑风生、畅怀惬意,弘皎更是心中不忿,问茹缇:“你堂兄也没意思得很,一介平民,竟然与个亲王拉拉扯扯套近乎,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勾当。”
茹缇高兴见他转移了话题,急忙笑道:“王爷这样说家兄就有点不公道了,那《红楼梦》一书,你也看了,难道不赏识他那才学文笔?何况他还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巴结讨好的人,他与怡亲王的恩怨,纠葛了许久,如今解开了心结,竟然成了知己。倒是怡亲王,身为王爷,不思国事,每日就这么诗酒书画的,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说着,茹缇叹息道:“奴家最爱那红楼梦中之史湘云,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不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因此才能活得那般自在潇洒!可是自从遇到你,不知多出多少烦闷忧虑!”
弘皎望着楼下的喧嚣,搂了茹缇在怀,在她耳边悄笑道:“本王明日便奏请万岁,纳你进府做侧福晋如何?这样你就没这么多烦恼忧虑了!”
“莫以为谁都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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