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暗暗躲在回廊暗处,那芳菲的声音边走边叹息道:“如果芳蕊芳蕙在,也不必这么麻烦,用这些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谁知她俩去了哪里!”那芳苓的声音虽清脆尖锐,亦是叹息:“娘娘去了畅春园后,性情大变,再不似原来那样沉闷冷淡了,那日去畅春园前一日,是芳蕙芳蕊陪着娘娘去见驾的,一天也没回来,第二天我俩就被急匆匆派去了畅春园,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她俩。芳菲姐你说,她俩会不会与娘娘得的这场重病有关?怎么一点她俩的消息也没有呢?”芳菲喝止道:“少胡乱猜测,这宫里乱说乱想,是要死人的!”两人低声说着,慢慢走远了。
漫玉再看院中,那宫人十有七八都被打发到小厨房、浆洗处等接触不到内殿之事的地方做粗活,只留下了几个寡言少语、憨厚粗笨之人,心中暗暗叹服那襄玉运筹帷幄的心机手段,她如今尚有向善宽和之心,如果哪一天,屡遭种种欺诈阴谋后,也开始如其他宫妃一般,做那阴险狠毒之事,料这宫内,再无人是她对手。允禧虽说,她是被迷晕了入的宫,也不知道姐姐湘玉的真实下落,但见她明知与皇帝血脉相通之实情,仍是对帝弘历一往情深的痴迷,再加上这皇妃的荣宠尊贵,怕是即便当真查出姐姐下落,非但不会救姐姐出苦海,那落井下石、杀人灭口之事,估计到时候也是做得出来。原本寄希望与允禧,帮她查出姐姐的下落,如今既然有机会在这宫中居住,必定要千方百计在襄玉查出姐姐下落之前,先救出姐姐来才行!再暗思方才芳菲与芳苓的言谈,直观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因心中亦清楚孙嬷嬷及陈守聪与苏家的瓜葛,只是上次试探孙嬷嬷,那老太婆老奸巨猾,口风甚紧,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口中得知一丝一毫消息的,但这陈守聪毕竟男人,心思没有那么细密,不如便从他入手!
想罢,见陈守聪发落安置好那些宫人之后,正要转身进内殿,急忙闪身出来,笑道:“陈公公一向可好!”
那陈守聪见是恩公之女,如今又被纯妃娘娘施计救下,居住在宫中,急忙上前打了个千,笑道:“奴才给二小姐请安!二小姐如今安心在这钟粹宫养着便是了,今后要什么吃的、玩的,有什么不顺心不如意,只管找奴才便是,奴才原为二小姐效犬马之劳!”
漫玉微笑道:“陈公公说哪里话来!以后还要有劳陈公公照应。”说着,话锋一转:“我记得姐姐身边原应该有四个得力宫女,怎么这两次进来,只看到芳菲芳苓两个?那芳蕙芳蕊哪里去了?”
陈守聪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一时语塞:“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漫玉见他神色慌乱,言语支吾,心知他必定同孙嬷嬷一样,至少知道部分实情,说不定几下里对应上,便能找到真相,因此冷冷对陈守聪道:“苏家一门待你兄弟不薄,你如今却要处处对苏家扯谎欺瞒、做那对不起苏家之事吗?你莫忘了,本姑娘才是真真正正的苏家女儿!”
陈守聪心中明白她已起了疑心,心中焦急,急忙躬身道:“二小姐如此说,奴才死无葬身之地啊!奴才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忘不掉苏家对我兄弟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情!!怎么会做对不起苏家之事!”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告诉本姑娘,那两个丫头的去向?”
陈守聪面露难色,想了好半晌,才悄悄走到漫玉身边,低声道:“芳蕊如今在延禧宫当差,芳蕙,怕是已经转世为人多时了!”又急忙说:“因是二小姐您问起,奴才不敢撒谎隐瞒,此话万万不可再对别人讲起,还求二小姐再别追究别的了!”说着,一溜烟快快跑走了。
延禧宫?延禧宫住着哪位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