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玉长跪在地,声音低沉暗哑:“万岁,娘娘,民女已有了身孕!”
已有身孕?在她数月后即将加入傅恒府之时?在傅恒外出公干半年未归之时?帝弘历愕然望着她,半晌才问:“你……你再说一遍!”
“万岁……,民女这月庚信已过了数天,心中惶恐,便悄悄找了郎中把脉,那郎中很确定地说,民女如今已身怀有孕,因此民女才顾不得未得圣旨,便悄悄进宫来见姐姐一面,求娘娘给民女指条生路!”漫玉抬头,眼中哀哀欲绝的泪。
帝弘历毫不犹豫,回身低声对夏守忠道:“快去太医院悄悄传一太医,令他开一剂落胎药来。”
襄玉闻言,顾不得许多,站起来喝住夏守忠,向帝弘历跪下道:“皇上三思!小妹月前只是一次承雨露之恩,如何便那般机缘巧合有了身孕?她不过是请那江湖郎中看过,未必可信,贸然服用落胎之药,未免伤身,还是请太医来当面诊断了,皇上方可安心!”
见帝弘历应允,派了夏守忠前去着人请太医,便又道:“皇上,小妹毕竟是未嫁之女,如太医当真诊断便是有了身孕,这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皇后和傅恒大人得知,岂不生口舌是非?”
帝弘历心绪烦乱,无心细思,这一个月来,襄玉每每托言病体未愈,或者去了皇后宫中未归,不肯再与他亲近,虽对坐谈笑、议论朝政仍是如常,但如那夜的款款温情、呢喃絮语,却再不复出现,心中揣测襄玉必是因他那日酒醉临幸漫玉之事,心中存了芥蒂,以她执着的性子,一时无法回转,原想着日久天长,也便淡忘了,谁知道今日襄玉急匆匆派人去请他前来,还一心以为襄玉已想通了,回转了心意,正是兴奋之时,却没料到是如此消息,早已心中又恼又叹,又无处发泄,见襄玉有此担忧,便道:“这有何难!便对那太医说是你身子不适,只放下垂帘,令他把脉之时,换了是漫玉手臂便可!”
一时放下垂帘,只有帝弘历、襄玉、漫玉三人在帐内,那太医来了,帝弘历便道:“纯妃娘娘身子不适,你且看看,究竟是何缘故。”说着,示意漫玉将手臂伸出垂帘,搭在太医的引枕上,那太医低头慢慢诊断了半日,方朗声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贵体安泰,乃是怀了龙裔!”
“当真!”帝弘历急忙问。那太医一心以为帝弘历喜极,又肯定地回复到:“千真万确!娘娘已有身孕一月余!”
帝弘历挥手令他下去,又换了一个太医,亦断定是喜脉,再换一个太医,亦复如是,正待换第四个太医,忽听那陈守聪回奏道:“启奏万岁,皇后娘娘闻听纯妃娘娘有喜,已着人查过彤史,日期全都对准,特命人送来一尊蓝田玉送子观音,以保佑纯妃娘娘母子安康!”
那帝弘历闻言,与襄玉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垂帘外芳菲的声音又传来:“启奏万岁,慧贵妃派人送来一盒千年野山参,恭贺纯妃娘娘喜得龙胎!”正说着,那娴妃、嘉妃、仪嫔、令贵人、海贵人等,俱都有贺礼到了,一时间整个钟粹宫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一片欢欣雀跃。
帝弘历挥手令夏守忠关了殿门,守在门外,不得圣旨不可入内,望着那呆坐在椅子上茫然不知所措的漫玉,那眉头紧皱的襄玉,叹息道:“朕令太医将这孩子打掉吧!”
漫玉闻言,泪便婆娑而下,襄玉急忙劝阻:“皇上万万不可!漫玉腹中之子,乃是皇家血脉,如何能随意抹杀!更何况如今六宫已皆知。求皇上隆恩,让漫玉将此子生下来吧!”
“谈何容易!傅恒眼见两三个月就要回京迎娶她,那肚子,如何能隐瞒得过去!”帝弘历焦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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