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心酸楚难受!”帝弘历望着那月色,神往地说着,不觉痴了。
襄玉忽想起那《长恨歌》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杨贵妃深情低唤唐明皇“四郎”,不知当日,这曹颖是如何唤帝弘历的?因低声问:“皇上,宫中女人,都只唤您皇上吗?曹贵妃可也是如此?”
帝弘历头中一阵阵眩晕,拥紧了襄玉,望着月亮低声叹息:“朕何尝愿意日日听那虚幻的皇上万岁!颖儿最是遵循规矩,如何肯乱说!”说着,斜觑着襄玉:“今后无人之处,你便唤朕四郎可好?朕序齿行四!”
襄玉依偎在帝弘历身前,摇头道:“那杨贵妃唤唐明皇三郎,臣妾觉得这声四郎,甚是不祥!臣妾愿永生永世安守在皇上身边,如果为了皇上的江山,臣妾亦甘心做那马嵬坡下之魂魄!”
“朕虽贵为帝王,却不能给你属于你的封号名分,只能让你借了别人的名义,但朕必会给你千古一爱!朕这一生,只做一次唐明皇就够了!”帝弘历深深长叹,复笑道:“你来自民间,这民间夫妇间,是如何称呼的?”
襄玉想了想,道:“民间夫妇,都是称相公娘子,稍嫌粗鄙,臣妾想起来,那祝英台可不是一直唤梁山伯为梁兄?臣妾唤皇上历哥哥,可好?”襄玉一边说,一边心中苦涩,历哥哥,历哥哥,你何尝不就是我的历哥哥呢!
帝弘历甚喜,本已酒醉,再被夜风吹拂,不由得竟有些站立不稳,摇晃着揽着襄玉笑道:“历哥哥!从没有人如此唤过朕!真好,真好!”
“当日唤纯妃,是否也是叫湘玉?虽然此襄玉非彼湘玉,怕是也会想起她呢!”襄玉低声道。
“那今后朕便叫你……小玉儿,好不好?”
襄玉狠狠心,咬咬牙,只得舍下眼前的旖旎,低声在帝弘历耳边道:“历哥哥,今夜且留在钟粹宫,不要走了吧!”
终于见襄玉满面娇羞默默,呼出那久等的召唤,大是欣喜异常,急忙点头也低声在襄玉耳畔道:“按理说,今夜还是你的洞房花烛,可惜朕无法按那习俗给你撒帐椒房了,但朕必会爱怜疼惜你!”
襄玉轻轻转身从他怀中出来,回眸嫣然一笑:“小玉儿先进去了,历哥哥,你快些来啊!”说着,说着,泪不由得涌出眼眶,急忙转身不给他瞧见,遥遥而去。
我心安然,永无波澜!我心安然,永无波澜!我心安然,永无波澜!那句句自勉,如刀似剑。
帝弘历望着那背影进了内殿,一时更是把持不住,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漂浮如再云端,也忙忙地趑趄进了内殿,那内殿正堂内桌椅齐全,里面垂着软纱幔帐,东西各有一间侧堂,亦是纱幔垂挂,也不多想,直接向那正堂去了,烛火幽暗,越显得静逸疏朗,层层撩开帐幔,那雕花黄花梨木大床上,早已躺着一人,披垂着长发,合目侧身安躺在枕上,帝弘历轻笑道:“小玉儿,你如此娇羞之态,更令朕心驰神往啊!”
说着,三下两下除了龙袍,只穿了小衣,跨上一步,竟一头倒在那绣床之上。
半晌,帘幕外传来轻声道:“那酒中之药,够皇上安睡许久,改如何行事,你好自为之!”
床上之人闻言,缓缓起身,徐徐将帝弘历身上的中衣慢慢脱了下来,又伸手从自己亵衣内,拿出了一枚小小的鱼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