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赦之罪!”她坚定地摇头道:“我此生绝不做伤害他、欺骗他的任何事情!”
“娘娘就真的没有欺骗过万岁吗?真的毫无秘密,毫不保留吗?”漫玉闻言冷冷望着襄玉:“不知此情此景如被十三王爷允祥和圣祖嫔妃子佩得知,是否能含笑九泉!”
襄玉大惊,忽地转头望着她,满眼的困惑。漫玉方缓缓道:“他与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嬷嬷亦困惑,只插言道:“二小姐您不在宫内不知道,娘娘因前些日子被人陷害掉进了池塘,这些日子一直身上不好,没有侍寝,白眉赤眼,哪里来的孩子!宫中人多口杂,处处机心,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何况怀了龙胎乃是后宫大事,如何能瞒天过海?”
襄玉心中虽仍是被那浓情感伤感动,却因漫玉之言渐渐冰冷了:“我此生,最见不得这些谋划算计,更不会参与其中,谋害他人,更何况欺瞒皇上!你既然深知底细根基,应该明白,我是不会……不会怀有龙裔的。”
漫玉这才想起,按允禧所言,襄玉与帝弘历乃是兄妹,那襄玉如此聪慧之人,明知缘由,如何肯令自己怀了身孕?因原本一心想着如何解自己今日之困局,只听说纯妃如今得宠,随时报出有孕的消息,定是水到渠成、再无波折的,竟情急之下万没想到还有如此关节。如襄玉从未侍寝,帝弘历必定心知肚明,这假孕之计,先在帝弘历面前就过不了关,更何况其他?此计如行不通,更无其他办法了。一想到此,竟觉得眼前黑雾重重,全是死路,进宫前的谋划尽是泡影,如今破碎得七零八落,再无法承载她心中的期盼和重负,不由得心碎神伤,登时坐到在地,浑身颤抖得如风中之柳,唯有痛哭道:“姐姐,姐姐,你可知道,今日苏家遭此危难,小妹唯有一死,但愿姐姐你能保佑父母平安!”说着,从头上拔下金钗,反手向自己咽喉处刺了下去。
襄玉虽厌恶她的心计手段,但见她外相娇弱温柔,内心却如此刚烈炽热,竟神似传说中圣祖熙嫔,又听她方才声声哀哭,所唤者都是她的真纯妃姐姐,如此决意自戕,心中大是不忍,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拉住:“你以为你死在我宫中,便能保住苏家?”
漫玉望着被襄玉擎着的手,和那手上闪着烁烁寒光的银钗,叹息道:“无路可走,何必挣扎!我虽并不认为自身有错,奈何还是要带累亲人,此生虽无怨,但终究有愧!来生做牛做马,再回报吧!”
正说着,陈守聪在殿外道:“启禀娘娘,万岁派人传旨,一个时辰后驾幸钟粹宫,万岁还说,说要来陪娘娘及二小姐痛饮三杯,令娘娘置好酒宴伺候着。”
孙嬷嬷虽对许多事情不明就里,但毕竟见多识广,虽不多问,却知道利害关系,因劝道:“万岁须臾就到,娘娘和二小姐尽快拿个主意!”
襄玉望了望哭得瘫软在地的漫玉,想着那不知在何处、生死未卜的真纯妃,心中感伤,思量许久,正色道:“本宫最厌心机,今日全为救人,也不得不违了本性,漫玉,莫以为你能胁迫威逼与本宫,本宫行此事,完全是不愿看到诸多无辜之人因你而受无妄之灾,今日救了你们母子性命,只愿你日后嫁入傅恒府中,安分守己、随缘而往,莫要强与命争,再惹出诸多烦恼!”
心中不是不痛,我心安然,永无波澜,便是如此难做到的么!
漫玉听如此说,急忙重重地磕头道:“谢姐姐发大慈大悲菩萨心肠,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襄玉这才低声道:“孙嬷嬷,快去准备你所说之类似落红之物!如今,只能如此!”
说着,示意漫玉及孙嬷嬷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