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他的世子病了,病得很重,我知道既然我的挣扎是无望,何必不拼尽一生休,尽君一日欢,也算不枉此生了,于是,我成了他的人!几日前月信推迟,我私下找了大夫,那大夫把脉后告诉我,我有了身孕!姐姐,你知道我如何欣喜若狂、如何感激苍天吗!上天垂怜,只那一次,我便怀孕了,是不是我与他就不该缘尽于此?他的世子几日前薨世了,焉知这不是世子投胎转世,来成全我们的一番浓情?姐姐,我千万期盼得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打掉他,我怎么可能不要他啊!”
襄玉的眼角湿润了,心亦湿润了,孙嬷嬷不住地抬手擦拭这眼泪,呆呆地望着跪在地上哭诉的漫玉,竟似看到一尊观音圣像般虔诚。
许久,襄玉才缓缓道:“你有孕之事,慎郡王知道吗?”
“不,我没有告诉他,我不想告诉他!”漫玉轻轻摇头:“我不会告诉他的!他是那情谊深长之人,如果他知道此事,亦无完全之法,左不过是不管不顾去向万岁求情,那生死祸福,全在万岁一念之间,这赌注太大,我赌不起,我输不起!我不能拿我和他的孩子的性命、慎郡王府数百人性命、苏家全族性命去赌!如果此事千难万险,我愿为他,一个人去扛!”
“你小小一介弱女子,如何一个人扛下此事!”襄玉含泪道:“人生最苦是痴情!女孩儿家,最要紧的是不要让自己动了凡心杂念,如果爱上那不该爱之人,更是万劫不复啊!”话虽至此,想起自己那无望的挣扎,更是忍不住唏嘘:“或者,我找一处僻静之所,你安心生养,待生下孩子后,找个妥善人家寄养,或者便送回慎郡王府,你只托言身体有病,不能完婚,待孩子生下后,再家去傅恒府。”
漫玉哀哀摇头:“其一寄养之事,此子乃皇室血脉,万不可流落民间!否则会留下多少纠缠!”说着,有意望了襄玉一眼:“其二他是皇族,子孙俱要上玉蝶、宗人府留名,这来历不清之子,如何能送到慎郡王府?其三,托言病重,那皇后和傅恒焉有不派人问候之理?如不令探视,其必起疑心,探视中,这妊娠之身,如何遮掩?”
襄玉心虽被搅得凌乱,但惯常的冷静理智、随时从分,立时令她镇定下来,她望着那哭得泪人般的漫玉,虽悲戚,却不慌乱,一副成竹在胸的决绝,因拉她起来,细问道:“那你觉得如何才是两全之策?”
漫玉见襄玉已然被自己说得心软,寻思再三,再无它法,只能按自己所思所想之计行事,因此不肯起来,磕头道:“求姐姐认下这孩子,权当做是姐姐与万岁之子!”
“不可以!混淆皇家血脉,乃是死罪!”
“姐姐只需假称怀了龙裔,身体娇弱,传小妹进宫服侍待产十个月,待姐姐生产后方可放小妹出宫与傅恒完婚,再求万岁晓谕六宫,身体不适,不得探视,如此小妹便可安全留在姐姐宫中,待小妹生产之日,只说是意外早产,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便可保住小妹和孩子的性命!以万岁对姐姐今日之隆宠,必定应允。”漫玉言语虽缓慢,那深思熟虑后的笃定,却是无法遮掩地表露出来:“此子乃皇族后裔,唯有养在深宫,才能不出错漏,小妹也只有隐藏在宫中,才能平安将孩子生下来,才能迫使皇后和傅恒无法追查探视!”
襄玉簌地站起身来,走开几步,远远望着匍匐在地的漫玉,左看右看,叹息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足智多谋,将皇上和本宫都掌握在股掌之上!本宫……我绝不会做欺骗他的事情!”襄玉幽幽道:“他外要面对军国大事,内要调停后宫前朝纷争,如今还要受宫内妃嫔之利用,你让他情何以堪?假孕争宠、混淆龙脉,乃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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