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中都不牢靠,何况是明摆着对公仪霄有异心的荆远安。而此时,她要怎么才能避开自己的假身份,与公仪霄知会商量,还需费一番脑子。
公仪霄离开的第五日,大臣开始闹事,先是在金銮殿外跪,皇上没有出现,第六日又跑到九华殿外跪,仍是没有效果,最后便干脆不顾体统,集体闯了后宫跪到舞年的霁月阁门前。
这便是真正的难关了。无尘当然是不能出现的,但每日他们都有小的措施,给霁月阁里的人造成皇上在其中的假象,霁月阁的宫人对公仪霄的存在是深信不疑的。
舞年刚开始是闭门不见,听见外头有大臣朗声吵吵,啰啰嗦嗦地念什么为君之戒,其重点在于,要皇上不可流连女色,而荒废了朝政。
舞年只能出来同他们周旋,问那领头的梁大人,皇上何时荒废了朝政,是每日的折子没批,还是该下的旨意没下?
“本宫一介妇孺,只知如何服侍皇上,不懂为君之道。但依本宫之见,列位大人如此酷暑之际,在此劝谏,其心可表,却并非明智。若是有此闲情,思些于社稷实用之事岂不更好?”舞年说着,又看向那个念《君戒》骂自己妖媚祸国的梁大人一眼,道:“大人满口皆是为君之道,可见大人深谙此道,不知大人是做过君,还是想要试试?”
“微臣不敢,臣只是担忧皇上龙体,古有承孝帝专宠楠姬,百日不朝,使精神不振,致山河动荡战乱四起。今北夷战事正忧,西南蠢蠢欲动,皇上如此避而不见,实是难安民心。”那梁大人道。
“梁大人将皇上与荒淫昏庸作比,这话本宫自会原原本本地转达,不过依皇上的肚量,念大人赤诚一片,想也不会计较。但后宫之地,实非列位大人该来的地方,此事却不知道皇上会作何思量了。眼下酷暑正盛,本宫劝列位大人先行回去,若皇上有任何吩咐,自会亲自召见。若列位仍顽固不化,皇上倒是也不介意亲自命人送列位回去。”
舞年说着,从采香手中接过调遣宫中御廷军的圣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
这圣旨是一早就和无尘准备好的,舞年从九华殿拿了玉玺也没再送回去,但圣旨轻易也不敢下,公仪霄不在的期间,她自然是越少动作越好,省得公仪霄回来得为这些事情擦屁股。
舞年仔细地扫了下跪着的百官,她曾同公仪霄参加过群臣宴,大部分的臣子是有印象的,而当朝分量最重的两位丞相,荆远安和朱之岚都没有来。果然是比寻常人有数,也更沉得住气。
舞年一个小小女子,一身紫衣立在殿前,看着下面穿着深色官服的几十号口子,很偶尔很偶尔地,也觉得挺无力的。
两方正僵持着的时候,无尘可能终于酝酿足了状态,以公仪霄的口气,威而严厉道:“听不懂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