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没毛病也硬是要看出点毛病来的势态了。可太医看完以后,还是什么毛病都没说出来,仍是简单吩咐些将养事宜,便离去了。
舞年习惯了起床就往燕子楼跑,如今身子不方便,忽然闲下来也受不了。喜莺说下午会带所谓的仙人过来作法,趁着清晨太阳尚不毒辣,舞年便着了简单的裙子,出去闲逛。
这逛是很有方向的,始终是从霁月阁到九华殿的那条路,始终一步一数,回来的时候跑到书案后写下数字,两千七百五十五,今日少了两步。
宫人看不明白舞年是在干什么,舞年也不去同谁解释,等到午膳过后,喜莺来了。
仍是抱着她的宝贝爱犬,领了名穿黄袍的老道士,舞年站在门口迎接喜莺,远远看着那人身形也忒眼熟了点。
然后喜莺越走越近,舞年本堆了满脸的笑容要同喜莺打招呼,表情却渐渐凝结,最后变成无错和惊讶。那老道虽是刻意使了些手段变了容貌,可是那双半白不白的眉毛,她再熟悉不过。
嘴唇抖了抖,舞年终是忍住了没把“爷爷”两个字叫出口来。这便是喜莺在宫外结识的仙人,今日来霁月阁作法那个?
乖乖,这该说是巧得离谱,还是爷爷这老头儿使的什么手段……
孙老头儿走近以后,也不向舞年行礼,绝绝一副仙人模样,那姿态端得恨不能让这公主和妃子都给他跪下磕几个响头才好。
舞年仍愣着,喜莺以为舞年嫌她带来的仙人不尊,便从旁解释道:“孙仙人不同咱们凡人,不计较繁文缛节,嫂嫂莫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才怪!这老头儿不是被拘在相府里么,难道他真的爬了狗洞溜出来了,还直接溜来皇宫行骗,这胆子……舞年翻个白眼望天,真不愧是她爷爷!
旋即若无其事地对喜莺微笑点头,道:“没什么,这位仙人……殿里请……”
喜莺便也大大方方地进去了,大大方方地寻了个地方坐下,无所谓道:“好了,仙人请作法吧。”
舞年干干地站在一处,这话忒耳熟了,以前她跟爷爷出去行骗的时候,一般听见这话,她就要开始打岔了,瞧瞧风水然后说,这也得改那也得改,一边说一边捻手指头,意思是让人家掏钱。
现在没了舞年帮衬,孙老头儿既是来装大仙的,约莫不好意思亲自捻手指。对于爷爷的出现,舞年虽愕然,其中也不乏点激动,基本可以推断,爷爷定是故意想法子混进宫来看她的,好感动!
而孙老头儿捋了捋山羊胡子,抬了抬两撇眉须,对喜莺道:“贫道且先看看风水。”
说着,往一侧的八宝架走去,煞有其事地看了几眼,舞年跟上去,在一旁对他挤眉弄眼,孙老头儿浑不在意,看着角落里的一只瓶子,道:“此瓶对窗,风起则难安,瓶不安则不得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