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噙着泪花抬头看着公仪霄,看到他眉眼溢出的笑意,他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心一横,舞年鼓足了勇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侍寝,我要像每一个后宫里的女人一样,心安理得地活在这儿!”话罢,心里头又是一酸,眼睛瞥向水面,话语也失了底气,自语般说道:“你明明说我和她们没什么不一样,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你连最起码的敷衍都不愿意给我。”
舞年开始明白宫里的女人渴望侍寝的缘由,那是种存在感的证明,公仪霄明着冷落她一日,那些让她头疼的小麻烦就会时时来犯。她真的不喜欢,可是她现在算什么,一个被公仪霄养着的无所作为的女人,这样的关系却无法让她心安理得。
“你抬起头来。”退去眼底的笑意,公仪霄俯首淡淡地看着她,对上她流水的眼睛,“除了侍寝,你还想要什么,嗯?”
四目相接,舞年很快冷静下来,抖了抖眼皮,勉强对公仪霄微笑,“算了,你既然不喜欢,不为难你了。”抽抽鼻子,面上恢复一派神采,往角落里走了两步,避开公仪霄的目光和身体,一门正经地问道:“我们还得在这泡多久,皇上,你是不是该给臣妾弄件衣裳进来。”
“没关系,待会朕抱你出去。”公仪霄倚上石壁,两条精壮的手臂搭在案边,稍稍扬起脖子,情态安逸慵懒。
两个人很有默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各自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和姿势。
“啥?”舞年挤了挤眼睛,看见自己飘在水面的那身衣裳,偷偷伸手打算勾回来。
“你不是要侍寝,朕抱你有什么问题么?”公仪霄眯眼看向舞年,对于他的这个表情舞年已经有点习惯了,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在吓唬自己而已。舞年干干地敷衍一笑,“臣妾谢主隆恩。”
她一辈子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在一个烟气氤氲销魂的水池子里,她和皇帝安安分分地泡澡,那人扬起下巴浑身都是享受,线条美好的下颌和脖颈,喉结偶尔哽动,很……性感!
舞年就这么贼眉鼠眼地盯着公仪霄看了一会儿,手臂伤口处被汤药泡得很难受,艰难地扭头看两眼,便听公仪霄懒懒道:“这伤得用针缝。”
缝啊,会不会很疼?舞年撇撇嘴,也不知道现在是几许时分,身上染的毒何时才能散尽,可是真的好困。
“差不多了,走吧。”公仪霄说着便在水中转了身,赤条条地上了岸,舞年很有礼貌地别过头去,觉得这个世界可能不是她原来想象的那个样子的。关于皇帝这个物种,实在是被民间说书的给神话了。
公仪霄从画屏上撩了袍子,也看不清是个什么动作,那月牙白的衣衫便顺顺利利地套在身上,一边系着衣带,公仪霄看了仍在水中的舞年一眼,皱眉:“上来,不然待会把你光着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