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年是被公仪霄裹了条毯子抱出去的,裹得倒是很严实,她从毯子里露出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来看去,觉得这个世界很生诡异。
夜半三更,九华殿内殿门口,值夜的宫人站得笔直,看见公仪霄抱着个毯子回来,急忙开了殿门,面上禁不住有些狐疑,什么人有本事进入九华殿过夜。
风朗保持着些距离跟着公仪霄,看皇上进了门,便对值夜的宫人道:“传医女过来。”
九华殿里,舞年趴在榻上,用公仪霄抱她的大毯子将自己仔细盖起来,露出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公仪霄的一举一动。正琢磨着公仪霄把自己带到九华殿的目的,蒙头便罩下来一件衣裳,舞年从毯子里伸出手臂,把衣裳拉到眼前仔细看过,翻了翻白眼道:“这是龙袍,穿了要杀头的。”
公仪霄睨她一眼,懒懒道:“朕要杀你,只怕不用这么麻烦。”
舞年悻悻地吐吐舌头,他要杀她当然不需要理由,这不是怕被别人抓住毛病么。公仪霄扔给她的是一件白色绸缎内衫,布料上有龙形暗纹,是正正经经的五爪金龙,按照楚沧的历法,这样图案的衣裳,除了皇帝谁也不能穿。
而在民间,有钱人家或者达官显贵,为了彰显身份不凡,也会使些有龙纹的器具佩饰,只要避开五爪忌讳,就不算大不敬,而且这种东西,舞年就有一样。
舞年穿着件宽大不合身的白衫坐在榻里,公仪霄在案后翻了几本折子,忽而皱了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省亲?”
省亲,舞年愣了愣,相爷没跟她提过省亲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她便也没惦记这桩事情。总归她是个冒牌货,对于荆家没什么好思念的,唯独记挂着的就是爷爷。听说宫妃省亲也是有很多规矩的,一年最多可以归家两次,她琢磨着得好好计划计划,不要浪费了机会。
舞年眨眨眼睛没有回答,公仪霄随手扔下本折子,大步走到舞年身边坐下,微笑着问道:“不想家么?”
“想啊,”舞年亦笑着回答,垂了垂眼睛,几分无奈道:“谢皇上关心,只是臣妾现在身上有伤,如此回去怕爹娘担心,不如等过些日子伤好了,再择日不迟。”
医女进来的时候,皇上和荆妃娘娘正坐在榻上说话,荆妃娘娘半蜷在毯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还穿着皇上的衣裳,可想而知这之前发生过什么。
舞年也没想过要解释,大大方方地褪下衣衫,让医女看过自己的伤处,听医女对公仪霄道:“回皇上,娘娘这伤感染甚重,只是缝针怕不能完全愈合,当削去伤处腐肉,其疼痛,只怕娘娘不能忍受。”
公仪霄淡淡看了舞年一眼,舞年无所谓地笑笑,对医女道:“本宫听说有种药剂,服下后浑身全无知觉,亦不知疼痛的。”
医女点头,“娘娘所言不错,但这种药剂服下后对身体损伤极大,不可轻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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