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的温太医明显是刚入宫不久、不谙宫中潜规则的人,最难得的是他品性实诚,敢作敢当,是一个可靠之人,墨染若是跟了他倒也不错。只是……只是她和墨染已自身难保,何苦还拖一个好人下水呢?
于是景妍熙笑归笑,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救命恩人受难的,便轻笑道:“这婚姻大事讲究的不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重要还是两情相悦。你和墨染之间的婚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是做不得主的,还是得等墨染醒来之后,看她愿不愿意。”
温善脸皮似乎很薄,白玉般的脸颊竟然红透了去,听景妍熙如此推搡,也不强求,低声嗫嚅道:“如此,也好……”
温善的单纯让景妍熙倍感亲切,眼神移到那丢在温善身边的床褥,温柔轻笑道:“我说你这太医看病归看病,丢我床褥做什么?”
温善脸色一凛,正色道:“臣向娘娘请罪!臣第一眼看见娘娘与墨染姑娘,直觉是墨染姑娘伤更重些,未曾想到娘娘中毒颇深,性命危矣!”
景妍熙脸色变了,凝重地看向温善,只见他脸色凝重,不似说谎,心中犹豫再三,终是不忍,叹息道:“温太医怕是诊错了吧?这十日来每日都有太医来给我看诊,刘老太医、文老太医资历都比你高深许多,他们都说我无事,怎么唯有你胡说八道呢?还是说你想证明自己的能力高过刘文两位太医,所以故意诊错病情?”
温善急了,慌忙解释道:“不不不,臣并无这个意思!臣给娘娘诊病,娘娘脉中确实是中毒之相,娘娘这十日来的疯疾发作想来便是因为这毒的缘故。臣一进屋便发觉这屋子的气味不对劲,仔细查了一遍,发现这毒香便藏在娘娘的玉枕之中,玉枕在娘娘的床上搁置久了,连带着被褥蚊帘皆带上了毒香之味,臣这才动手将娘娘床上之物尽数换了下来。”
床头的宫女突然哼了一声,指责道:“你胡说,我们进宫来的时候,你是在动手将娘娘的被褥丢到床下,分明就是看中娘娘美貌,想趁娘娘昏迷、寝宫又无人之时非礼娘娘!若不是婉凝拉着我,我早就叫外头侍卫将你这无耻之徒抓起来了!若是你给娘娘好好看病也就算了,偏偏还想为自己开脱,这还叫我们怎么放过你?”
温善被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辩解。这与人争辩时毫无还口之力的模样还真是像极了嘴拙的墨染,若是将这两人凑成一对,还真是极有夫妻相呢。
景妍熙明白床头宫女分明是对温善使刁钻,再这么理论下去,怕是宫女更占上风,让温善受了天大的冤枉去;又因心中无意与温善谈及中毒之事,便开口说道:“温太医,我宫里还有位受伤的宫女,你今日来给她瞧过伤了,只是不知道她此时醒来了没有,你替我去瞧瞧她吧。那宫女自幼服侍我,与我情同姐妹,还请温太医好生照料她。”
温善性虽单纯,也明白景妍熙此时是好意支开他,便怏怏道:“臣告退。”
他抱着丢在地上的毒物,怏怏地走出了景妍熙的寝宫。在他的背影消失在寝宫门口的时候,那嘴快的宫女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说道:“娘娘莫信了这等小人,他把娘娘的被褥丢在床下,还不给奴婢们拾起,碰也不给碰一下的,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景妍熙理也不理她的话,只柔柔地望着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谁使你来的?”
那宫女面上一喜,以为景妍熙是看上她了,便受宠若惊地福了福身,娇笑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名为梅香,是凌公公使来的!”
景妍熙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那沉默的宫女,问:“那你便就是婉凝了?也是凌岁调来的?”
那宫女福了福身,与梅香高调轻快的声音不同,她的声音显得低沉稳重多了:“奴婢婉凝见过娘娘。”
景妍熙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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