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她其实认得。十一位数字像刻在记忆深处的暗码,即便五年未响起,依然能在第一眼唤醒某种生理性的紧绷。她盯着屏幕上跃动的光点,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三毫米处,任由它响了五声——足够礼貌,也足够疏离。
“喂。”
“小屿。”电流那头的声音比记忆里薄了些,像磨损的旧磁带,“是我。”
窗外的城市正沉入黄昏,玻璃幕墙将落日切成无数流动的金箔。苏屿走到窗边,用肩膀夹住手机,空出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接缝处细微的凸起。她需要这个触觉锚点。
“嗯。”她应了一声,没有叫出那个称呼。
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背景音里有隐约的电视声,某个年代久远的电视剧主题曲,断断续续像隔着一层水。“看到你的报道了,”他说,“网上那些。做得很好。”
不是“女儿你真棒”,也不是“爸爸为你骄傲”。是“做得很好”。苏屿的睫毛颤了颤。
“谢谢。”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稳得像个陌生人。
接下来是更长久的沉默。但这次不是尴尬,更像某种小心翼翼的丈量——父亲在寻找合适的距离,像修复古画的匠人,知道颜料不能太浓也不能太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