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边缘的冰层呈诡异的蓝色,那是被高浓度相位能量长期辐射的结果。向下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以及从深处隐约传来的、类似心脏搏动的低沉轰鸣。
“入口在底部。”零指向裂隙一侧的冰壁,“那里有一道伪装成自然冰层的闸门。石猛,看你的了。”
石猛带着技术小组上前。他们架起相位扫描仪,蓝色光束在冰壁上扫过,很快显示出隐藏的机械结构。
“是‘归墟’项目的标准加密锁。”一名原初派技术员说,“七十年了,居然还在运行。我需要连接主控终端才能破解。”
“终端在哪?”
“应该就在闸门内部。”技术员苦笑,“典型的‘归墟’风格——想要开门,必须先进入门内操作终端。死循环。”
冯天懿走到裂隙边缘,凝视深渊。【学者相】激活,他的视觉模式切换,看到了冰层深处能量流动的脉络。那些脉络如同血管,全部汇聚向闸门后方的一个节点。
“不需要破解。”他说,“闸门本身就是一个能量导流器。只要我们输入足够强的反向相位脉冲,就能让它过载烧毁。”
“那会引发爆炸。”技术员警告,“冰层结构可能坍塌。”
“计算安全阈值。”冯天懿看向零。
零的光学镜组闪烁了三秒:“如果爆炸当量控制在两吨***以内,且冲击波方向朝裂隙内部,坍塌概率为37%。但如果延迟引爆,等我们进入后再破坏闸门,守卫就有时间反应。”
“两害相权取其轻。”冯天懿做出决定,“制造定向爆破装置。所有人退到安全距离,我和零下去安置。”
“太危险了。”苏半夏拉住他,“让我用星瞳尝试精神渗透,也许能远程激活终端——”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那一刻,裂隙深处传来了声音。
不是机械声,也不是爆炸声。而是……歌声。
那是用某种古老语言吟唱的曲调,空灵、悲凉,如同从时间尽头传来的挽歌。歌声中夹杂着冰层碎裂的咔嚓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从深渊底部苏醒。
“戒备!”伊万举起武器。
猎人小队迅速散开,形成防御阵型。所有人都盯着裂隙,手指扣在扳机上。
歌声越来越响。然后,冰壁开始发光。
不是血红色的光,而是柔和的冰蓝色。光芒中,闸门缓缓滑开——不是被炸开,而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正常开启。门后出现的不是武装守卫,也不是机械造物。
是人。
大约二十个人,身穿破旧但完好的白色保温服,头戴透明面罩。他们的面容苍老,皮肤因长期不见阳光而呈现病态的苍白,但眼睛却异常明亮。为首的是个头发全白的老者,他手中捧着一块发光的冰晶,那正是歌声的来源。
“你们终于来了。”老者开口,用的是流利的通用语,“我们等了七十年。”
冯天懿举起手,示意队员不要开火。“你们是谁?”
“寂静王座的守护者。”老者说,“或者说,七十年前‘归墟’南极实验的……幸存者。”
他走出闸门,身后的其他人也跟了出来。冯天懿这才注意到,这些人的保温服胸口都缝着一个标志:一个被冰封的太阳,下面是一行小字——“归墟计划·南极站”。
“实验没有完全失败,是吗?”零突然问。
老者看向零,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很敏锐。是的,实验没有完全失败。它确实创造了一个相位节点,但代价是……我们所有人都被‘锚定’在了这里。我们的生命与节点相连,无法离开冰盖范围,否则会立刻死亡。”
“所以你们一直活在地下?”苏半夏问。
“苟延残喘。”老者苦笑,“食物靠水培农场,能源靠节点泄露的相位能量,一代人出生、老去、死亡,都在这个冰下牢笼里。我们原本有三百人,现在只剩这些了。”
冯天懿的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这些人是实验的牺牲品,却也是节点的守护者。“教授联系过你们吗?”
“那个恶魔?”老者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三天前,他的意识投影强行侵入我们的通讯网络。他命令我们交出节点控制权,否则就毁灭整个冰下设施。我们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你们不是想获得自由吗?”石猛问,“教授也许能解除你们的锚定。”
“因为他要做的不是解除,而是吞噬。”老者举起手中的冰晶,“寂静王座节点的本质,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它不是能源源,而是一个……封印。”
冰晶中浮现出影像:七十年前的实验场景。数百名科研人员站在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中央,装置启动,相位能量如海啸般爆发。但就在能量达到峰值时,有什么东西从裂缝中钻了出来——那不是能量,而是某种具有实体的、不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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