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铁闸门被慢慢拉起,碎雪从门槛上滑落,坠入黑暗。
片刻后,一声震彻胸腔的金属轰鸣响起。
第17军团的铁蹄,从阴影中踏出。
没有号角,没有鼓声,没有仪式,只有震耳欲聋的踩踏声。
数千名重装骑士从闸门内涌出,如同黑暗本身被浇筑成了形体。
他们全身披覆黑钢板甲,边缘铆着寒铁,肩甲上刻着象征风暴的旋纹。
每一名骑士都像是一段钢铁与怒火揉成的兵器,而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披着厚重的半身马铠,鼻息间腾起白雾,像凶狼在吐息。
地面在他们脚下震动,积雪被撕裂、压碎,溅起碎冰,被他们沉重的马蹄踩成粉末。
在苍茫雪原上,他们不是队伍,而是一整面移动的黑色铁墙。
压迫、冰冷、无情。
当数千支长枪齐刷刷竖起,长枪尾端与甲胄撞击的“锵——”声如雷霆炸开,连远处山腰上的雪松都被震得簌簌抖雪。
阿克曼·格雷尔骑在最前。
他的黑鳞战马高大得像一头魔兽,鬃毛被寒风打得扬起,身披重甲,披风在风雪中猛然甩开,像是一面即将点燃的战旗。
后方,一条蜿蜒数公里的黑甲长龙正随他而动,铁蹄翻滚、铠甲摩擦、长枪摇晃,在风雪中形成一股震撼灵魂的压迫感。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被这铁流带动,节奏越来越鼓动,像是在催他向前、再向前。
这就是力量,这才是他真正的底气。
踏入冰河平原时,战场的另一端也出现了铁流。
左翼,第14军团·铁壁。
那是一支阵型严整、纪律如铁的重骑士方阵。
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沉重,每一次并肩前进都如同城墙在雪地上缓缓推移。
盾墙紧密得几乎看不见缝隙,长枪阵整齐得像量过尺寸一般。
落雪飘在盔甲上,只留下薄薄一层白霜,被余温和骑士们的行动迅速抖落,显露出底下冷硬的黑钢。
右翼,第7军团·疯狼。
他们的盔甲虽然式样不尽相同,却都保持着帝国正规军的纹饰与序列。
只是在肩甲与披风上,能看见不少来自北境荒原的战利品:磨得发白的兽骨、干燥的鬃毛、斑驳的魔兽皮革。
这些并非粗野的装饰,而是他们击败过的强敌留下的象征,代表着第7军团在边境与魔兽血战多年的功勋。
三股骑士洪流在浩瀚冰原上缓缓汇合。
当三军铁蹄声迭加,天地间像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雷鸣,连风的嘶叫都被压下,变成哀鸣。
虽然第14与第7军团加起来也有四千骑,但在阿克曼的三千铁骑面前,他们收敛得像两群围绕在狮王身边的猎犬。
行军途中,三方军官在风雪中完成了简短而冷硬的战术确认。
第17军团的重骑将作为主锤,正面撞击霜戟城的城门与中轴防线。
第14军团的铁壁方阵负责左翼压阵,在白雪里成为厚重的盾墙,防止一切奇袭。
而第7军团的疯狼骑士则被安排在右翼游走,负责切断可能出现的任何逃跑路线,尤其是那些试图从丘陵小道溜走的领主与随行护卫。
在这三支军团眼中,这套战术根本不需要复杂推演,他们面对的不是一座战备完善的堡垒,而是一群多年因战争残缺的北境军。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奇袭,北境那些正在开会的老爷们,根本想不到自己会突然袭击。
没人认为会有溃兵,因为在他们的逻辑里,要产生溃兵,至少得有一场像样的战斗。
而这一次,根本算不上战争。
在这些身经百战的正规军眼里,霜戟城不过是一块摆上案板、等着被切开的肥肉。
他们要做的只是按照既定路线向前踩过去,在铁蹄与枪锋下把一切碾成碎雪。
…………
阿克曼骑在前锋,风如刀割,打在脸上却让他越发清醒、兴奋。
他再次回想双方兵力……
七千骑士对一座刚重建完的城。
北境历史上,只有蛮族入侵时出现过类似规模的战斗,而这一次,发动者不是蛮族,是他阿克曼。
“路易斯……”阿克曼低沉地笑了,“怪只怪你命不好,在这个特殊时期遇到了我。”
在阿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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