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军最后一年,某单位粗略统计,近百名转业干部中有三分之一为正连职干部,年龄最小的29岁,最大的35岁,三十多岁了,在部队十几年也就上了两步,在通往将军的路上,唉,实在是远。
有些挂一漏万了,还有很多种情况没有说全。其实,任何大树都是小树苗长成的,看着金灿灿的将军肩章,谁都赞叹不止,不过这肩上沉甸甸的肩章可不是电视剧里那样说扛就扛上的,晋升少将的最低要求是副军职干部(有的副军职还是大校军衔),副军职干部最高任职年龄58岁,如果51岁提升了副军职,往回推,正师职要干5年到8年,副师职要干4年到6年,正团职要干4-6年,简单算算,16年,35岁就要当到正团职,才能在晋升将军的时间上宽松些。当然,仕途难料,有些干部,可谓出名要趁早,比如张毅承,29岁提升到了团长,98年担任副师长的时候才32岁,这就叫前途无量了。在实际干部使用上,任何一级都像攀岩,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爬上一步,对自己来说就是极限了。
比如顾挽澜副『主席』,四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省的省委书记了,这在官场上才是真正的脚下生风,步步莲台。
叶玉灵摇摇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弹尽,援绝,人无,城已破。职率师部,扼守一屋,作最后抵抗,誓死为止,并祝胜利。”萧宸看着手中的剧本,轻声念道。
1943年朗柳会战最惨烈的时候,朗柳城区已成一片焦土,日机不分日夜狂投烧夷弹,城内大火蔽天,第57师师长余程万仍率残部死据城西南一角,拉锯搏斗。余此时已知援军不可能如期抵达,决意全师战死朗柳。这是他给司令长官孙连仲的电文,孙当即泪如雨下。
叶玉灵靠在萧宸身边,拿着旁边的一本书道:“这就是《虎贲万岁》?”
萧宸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以为你答应我二哥只是随口一说呢,还真要给他做顾问?”叶玉灵拿过那本书,仰起头问萧宸道。
“我轻易不做承诺,如果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好,至少,也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做好,才能问心无愧。”萧宸微微一笑。
叶玉灵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道:“我也看看。”说着就开始翻起书来。
《虎贲万岁》是华夏现代文学史上为数不多的描述国军抗战正面战场的小说,作为华夏文学史上第一部军事纪实小说,《虎贲万岁》也是张恨水众多小说中一本罕见的、完全以真实史料为基础创作的作品。上自师长,下至伙夫,全部真人真事,时间地点也同战史完全吻合。先生饱蘸浓墨,以从容而又激『荡』的心情叙写了抗战史中光辉的一页。他细致地叙述每个零星战役中的人员、攻防、装备、死伤,从众多细节的铺陈,建构出57军骁勇壮烈的形象,许多悲壮却平实的大场面描写使人无法不为之动容。如果说张恨水通过一个个体战士的死里逃生抒写出一曲生命的颂歌,那么通过一个战斗集体的视死如归,他将一个不可战胜的民族内在的磅礴气势和潜在的威慑也完整地展现在了读者的眼前。小说发表后,一位苏州姑娘吴冰因读《虎贲万岁》被余程万的爱国精神与英雄业绩深深感动,爱上了这位勇敢的军人,并想方设法,最终嫁给了余程万,一篇小说成就了一段千里姻缘,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本书的深远影响。
余程万夫『妇』是准备在香港隐居安度晚年的,但1955年的8月27日晚上,余程万年青美貌的妻子被香港黑社会绑架,将军刚从外面赶回家,单枪营救,他的家人悄悄的从后门跑到二里外的警署报警,警察到来后与劫匪发生了枪战,余程万被劫匪在黑暗中被当作盾牌被打死。事后,警方公布说,余程万是被盗匪打死的――究竟被盗匪打死还是被警察打死,无人敢去追究;但是,当时在香港由于余程万在与黄埔老友闲聊论及老蒋时常多有怨气,所以,也有人认为他是被台湾特工所害。历史在一天天的往前,有些故事也许再也没有真相大白之时。然而如果遗忘余程万将军在抗日战争中为我们的民族所做的贡献,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叶玉灵拿着书看了一会儿,电话忽然响了,听着萧宸手机里传来人民解放军军歌的乐曲声,叶玉灵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见时的情形,当时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又不是军人,干嘛要弄这个铃声?问了萧宸才知道,萧宸只是喜欢那句“背负着民族的希望”而已。
“嗯,我是萧宸。嗯,好,我知道了,嗯,那就这样。”萧宸挂掉电话,转头对叶玉灵道:“你二哥到了。”
“他一个人?”叶玉灵问道。
“不,剧组全部到了。”萧宸拍拍叶玉灵的手,让她把靠在自己怀里的脑袋直起来,然后站起来道:“我给下面打个电话,给他联系一下各个需要配合的部门。”
叶玉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