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方向盈盈一礼:“我知族叔本心不坏,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为。昔日我承族叔恩情,阿娘教导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无论结局如何,来日我会着人奉上白银千两,以表谢意。”
白银千两——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不,善如……我们……”两个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年纪稍长些的率先回过神来,“你小小年纪也是可怜,我们没帮上你什么忙,怎么能受你这么重的谢礼。
善如啊,家里的这些事……其实各退一步,日子也能太平过下去的。”
他还是觉得为难,梁善如却笑了:“我生性如此。谁欺侮了我,我睚眦必报,可谁要是帮过我,我也铭记于心。
阿叔们觉得没帮上忙,于我却已经是雪中送炭的温暖,这些银子是阿叔们应得的。”
那人还想推辞,梁善如已经偏过头看向周氏,等后面的话一说出口,他也没了再开口的机会:“所以长乐侯和侯夫人,咱们也抓紧时间办正事吧,我还有好些事情要安排,别耽误我的时间。”
长乐侯终于拍案而起:“开宗祠除名,你爹和你狼心狗肺,要脱离梁家,可以!
至于别的,你少痴心妄想。”
周氏紧跟着就附和:“善如,你可知道白银千两有多少吗?这样夸下海口,难道这笔银子也打算让周节度使替你出?快不要胡说八道,惹人笑话。”
梁善如手上能有多少银钱她还是有数的,这些年她把能把持的都把持了,就梁善如那点儿月例银子,不要说白银千两,她现在就是想拿出三五百两都是不可能的。
“白银千两又如何——”
“周伯伯。”梁善如又截住周慎话头,“侯夫人怎知我拿不出两千两白银孝敬族叔呢?
还是说你克扣我月钱,把持我应得财产,所以你心里清楚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我爹戎马一生,从来教我的是言出必行!
我说感念族叔恩情,要奉上白银千两,就一定会把银子悉数送到阿叔家中去,用不着你们夫妇操这份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