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抽噎声一僵。
她还没开口,坐在她左手边的白发老者先沉声斥道:“你还没脱梁氏籍,此刻仍是梁氏女,就敢这样跟长辈说话,真是无礼!你爹娘从前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
梁善如眯了眼就要说话,周慎不动声色把她往身后护了一把:“善如七岁丧母,十二岁丧父,她今岁十六,按照长乐侯夫妇所说,这些年他们夫妇悉心教导,无不用心,如今善如没规矩,自然就不是梁兄夫妇之过。”
那老者横过来一眼:“周节度使位高权重,也不至于别人家事都要横插一脚把?
听说昨天还在侯府大打出手伤了人,我说这丫头过去几年装得安静柔顺,怎么突然这样,原来是有周节度使撑腰。”
他突然站起身:“要不然周节度使也给老朽来上一拳,最好一拳打死我,否则也堵不住我的嘴!”
人家说秀才遇上兵才有理说不清,这会儿却反过来。
周慎一个领兵的,遇见这么个不要脸的老泼皮,弄得他真想把人打死算完。
还是梁善如牵着他袖口扯了扯,拦下他动作:“我今天不是来和你们打嘴仗的。
你们说我没规矩也好,说我仗周伯伯的势欺负人也罢,我要的已经说得很清楚。”
她眼风扫量,一一掠过众人,在触及右手边官帽椅最后两位时,眼底的阴鸷才稍有缓和:“二位族叔,前些时日长乐侯要将我许婚李六郎时你们也是不满意的,今天坐在这里,和这些人,难道竟也是一条心吗?”
梁善如是记得前世她被逼嫁李家时,整个梁家只有他们二人帮她说过话的,哪怕没什么用,可总是有一份善心在。
后来她被周慎接走之前,他们二人还私下里见过她,说既然得了三殿下相助能够脱离苦海,此去盛京就再也不要回扬州,以免再落到长乐侯手里。
只不过他们两家就连孩子读书所用也是侯府所出,这才会被长乐侯夫妇拿捏罢了。
那二人面面相觑,一时觉得羞愧难当。
梁善如转过身,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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