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闷鼓在狭小的车厢内急促的喧嚣不止。
潮湿闷热的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和汗水的酸臭味。
头戴斗笠的灰袍汉子坐在车驾上,一脚踩着车辕,另一脚脚趾夹着草鞋,随着颠簸在空中摇晃。
赶车鞭被随意丢在一旁,只有仰头饮酒的时候才偶尔露出毛茸茸的半张脸来。
他侧身瞥了一眼在角落缩成一团的迟解叹了口气。
哭了三天,傻坐了两天,五天了就是不见说话。到现在佴翮脸这孩子的名字都没能问出来。
他是这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想到这里一股揪心的痛楚就爬上心头。
“这才多大的孩子...”
佴翮又灌了一口酒,放下了车帘。
昏黄的灯火下,白净男子侧坐床榻号着脉。片刻后男子起身对这坐在桌边嚼花生的佴翮说
“一点风寒,吃开两副药调养两天就好了。只是这身子有些虚弱...”
佴翮白了一眼床上卧着的迟解。
“他自己不吃,我有什么办法。”
白净男子笑了笑,来到桌子旁写下了方子就准备告辞。
“树城那边最近是不是很乱啊?”佴翮随口一问。
白净男子怔了怔恍然。
“如果您指的是闹山匪的事情,那大可安心。”
还没等佴翮继续询问,白净男子解释道
“有好些年了,年年都有传闻。也有说这山匪是驻军假扮的。”
“那事情不是很严重?朝廷不管吗?”
佴翮更加好奇了。
“您知道我大洵国军卒是一年两饷,春秋各一饷。秋饷倒还好,这问题出在春饷上。树城这里不比边关,多少年没有战事。驻军中很多都是当年国舅爷的旧部,这么多年也没有调防的意思。这军饷嘛,当然是哪边着急先给哪边,国舅爷病退之后这边的饷银每年都要拖上一拖。也是在这之后才有了闹山匪的传闻。”
“这些年每到开春就会有传言流传,单页不见哪家哪户遭受掳劫。估计上面也没人想过来触这霉头。国舅爷虽然身不在庙堂之上,但对于整个大洵国来说依旧是那个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所以这山匪的戏码演的再烂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白净男子一番话,让佴翮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你是怎么得知的如此详细的。”
佴翮有些疑惑于这郎中的身份。
“家父有旧”
白净男子只抛出了这么一句。
“那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将信将疑,年轻人摇头失笑。
“您出手阔绰,想来打听这点事情不难办到。我这方子也值不得这么些诊金。与其让您听那些个以讹传讹的流言,不如由我来送这个顺水人情。且不说这也算不得秘辛,上下一起揣着明白装着糊涂罢了。”
“妙人。”
白净男子离去,佴翮笑着评道。
看了眼躺在床上含税的迟解,佴翮丢掉手中的花生壳颇有些无奈。
“就算你没了爹也不能那我当你爹使唤不是?”
忽的想到那个壮烈的汉子,佴翮这样的修士也在心底升起了敬佩之意。
“药铺应该还开着。还要给这臭小子跑腿,真是个劳碌命。”
倒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