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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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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闷鼓在狭小的车厢内急促的喧嚣不止。

    潮湿闷热的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和汗水的酸臭味。

    头戴斗笠的灰袍汉子坐在车驾上,一脚踩着车辕,另一脚脚趾夹着草鞋,随着颠簸在空中摇晃。

    赶车鞭被随意丢在一旁,只有仰头饮酒的时候才偶尔露出毛茸茸的半张脸来。

    他侧身瞥了一眼在角落缩成一团的迟解叹了口气。

    哭了三天,傻坐了两天,五天了就是不见说话。到现在佴翮脸这孩子的名字都没能问出来。

    他是这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想到这里一股揪心的痛楚就爬上心头。

    “这才多大的孩子...”

    佴翮又灌了一口酒,放下了车帘。

    昏黄的灯火下,白净男子侧坐床榻号着脉。片刻后男子起身对这坐在桌边嚼花生的佴翮说

    “一点风寒,吃开两副药调养两天就好了。只是这身子有些虚弱...”

    佴翮白了一眼床上卧着的迟解。

    “他自己不吃,我有什么办法。”

    白净男子笑了笑,来到桌子旁写下了方子就准备告辞。

    “树城那边最近是不是很乱啊?”佴翮随口一问。

    白净男子怔了怔恍然。

    “如果您指的是闹山匪的事情,那大可安心。”

    还没等佴翮继续询问,白净男子解释道

    “有好些年了,年年都有传闻。也有说这山匪是驻军假扮的。”

    “那事情不是很严重?朝廷不管吗?”

    佴翮更加好奇了。

    “您知道我大洵国军卒是一年两饷,春秋各一饷。秋饷倒还好,这问题出在春饷上。树城这里不比边关,多少年没有战事。驻军中很多都是当年国舅爷的旧部,这么多年也没有调防的意思。这军饷嘛,当然是哪边着急先给哪边,国舅爷病退之后这边的饷银每年都要拖上一拖。也是在这之后才有了闹山匪的传闻。”

    “这些年每到开春就会有传言流传,单页不见哪家哪户遭受掳劫。估计上面也没人想过来触这霉头。国舅爷虽然身不在庙堂之上,但对于整个大洵国来说依旧是那个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所以这山匪的戏码演的再烂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白净男子一番话,让佴翮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你是怎么得知的如此详细的。”

    佴翮有些疑惑于这郎中的身份。

    “家父有旧”

    白净男子只抛出了这么一句。

    “那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将信将疑,年轻人摇头失笑。

    “您出手阔绰,想来打听这点事情不难办到。我这方子也值不得这么些诊金。与其让您听那些个以讹传讹的流言,不如由我来送这个顺水人情。且不说这也算不得秘辛,上下一起揣着明白装着糊涂罢了。”

    “妙人。”

    白净男子离去,佴翮笑着评道。

    看了眼躺在床上含税的迟解,佴翮丢掉手中的花生壳颇有些无奈。

    “就算你没了爹也不能那我当你爹使唤不是?”

    忽的想到那个壮烈的汉子,佴翮这样的修士也在心底升起了敬佩之意。

    “药铺应该还开着。还要给这臭小子跑腿,真是个劳碌命。”

    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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