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叠山脉剑宗驻地,一横一竖胜负已分。
丁世白仰面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高灏站在不远处打理着被剑气撕烂的衣袍。
腥红雾气之中寂静的可怕。
打理的动作一顿,高灏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殷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洒落在地面上。那本该是腹腔的位置空无一物。
“时间不多了吗?”
举目望向蠢蠢欲动的西方,忽的想起丁世白偷袭的一剑,高灏闭眼沉思。
“这莫非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高灏嗤笑一声。
“好心计,好算计,真是妙到毫巅。”
视线远眺太平村方向,高灏瞳仁中闪过一抹异色。
“是叫迟解对吧?小家伙你算是撞了大运了。老夫不管你今后入哪个门拜哪个师父,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南剑宗高灏的传人。”
“虽然你连老夫一分剑意都没办法完整继承下来,但我高灏的传人未必就要走老夫的剑道。”
抬手一点青芒从指尖分离射向远处,痛苦挣扎着的迟解身上的那块腰牌青光大放流入迟解体内。
“可惜师父不能教你怎么追我那依儿丫头。不然非得气死谭行之那不要脸的东西。”
高灏深觉惋惜的长叹一声。
拨开血雾来到一处轻轻坐下,高灏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伸手抚摸像自家弟子的额头,目视着深邃的远方柔声道
“整天就知道和师父拌嘴。臭小子,现在怎么一句都不说了。”
捏了捏男子冰冷的脸颊,他沙哑的催促着
“说句话吧,师父心里闷得慌。”
声音中孤独与萧索在雾气中回荡。
“记得你上山的时候还这么小。”
高灏伸手在空中比划着
“还是老夫背你上的山。老夫让你骑在脖子上,上上下下带着你跑。你小子乐的直流口水。哈哈哈咳咳...”
咳出几大口血,瘦黑老人的笑意依旧没有收敛。
“你瞧瞧你,两条腿都找不着了,这黄泉路还怎么走。还得是老夫来背你。你性子别急,再多等一会儿...”
高灏目光如炬,站起身来。巨剑再次悬浮于顶。
“路上只有我剑宗弟子实在冷清,还是热闹些的好。”
当高灏手指虚握巨剑高举,青芒璀璨无双。万籁俱寂,剑锋所及云开风藏天地倒悬。
巨剑劈落,剑锋未至重山已开。沉重的剑气将前方一切一分为二。
山峦阻隔不在,唯余两面如镜般光滑的峭壁。
世间无数修士在这一刻眼望西之尽头,感受这一剑之威。
高灏手捏剑指,遥指东方大喝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狗,可敢接我一剑!”
一剑之威血雾暂退。
佴翮赶到此处之时,眼前的一切已经不足以为惨烈二字来形容。
尸骸遍地。十步,百步,千步皆是同样的景象。
闭眼仰天伫立良久,佴翮双膝跪地一拳狠狠锤在了地上。
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气力。虎目含泪望向高处那个身影,佴翮露出了惊慌之色。
暴雨倾泻如注敲击在马车顶棚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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