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参知政事的范仲淹认为王尧臣为天子近臣,不当受法吏审讯侮辱。他要求赵祯撤销给王尧臣定的罪名。范仲淹还认为都官员外郎王溟也无过错,对王溟判以“追官勒停”,并不公正,建议“与罚铜、监当”。
范仲淹认为对于陈荣古、慎钺两人的行为,适用刑罚不当,要求将这些人改作公罪处理。对前往调查定夺桉子的监察御史王砺,认为其诬告三司主官,有违台谏之责,
时任台谏官的欧阳修也认为王尧臣与吴育本是为公事争执,并无私人矛盾,王砺诬告大臣居心险恶,有意图勾连朋党的嫌疑。
免去了王溟追官的处罚,改为罚铜二十斤,陈荣古以及慎钺皆改从公罪处罚,其他人仍依大理寺和审刑院的审判意见处罚。所谓“公罪”,“谓缘公事致罪而无私曲者。
卢士伦因涉及个人利益,在桉件中掺杂了“私曲”,扮演了不光彩角色,故以私罪论处,受到的惩处最重,丢了一官,并罚铜十斤。
王砺被则罢去监察御史之职,降授太常博士、通判邓州。
“……事情大约便是这么一个事情,最后谁也讨不了好去,此事之后,咱们三司与开封府的仇算是结下了,想要借钱,大约也难,虽说现在的开封知府是您的岳丈,但他要借钱出来给咱们三司,也得考虑开封府其他人的观感……”
丁守恭道。
章衡低声问道:“所以,咱们借钱不还的也是上任三司使王尧臣?”
丁守恭一脸的无奈点头。
章衡顿时无语,这王尧臣是干啥啥不行,得罪人第一名啊!
章衡想了想道:“现在情况这么窘迫,你们没有去找王相公?”
王相公便是此时的三司使王拱辰。
丁守恭苦笑道:“要找也是您去,我们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物,这不得等您来做主么?”
章衡:“……”
章衡感觉一辈子的无语都不如今日的多。
没办法,只能找王拱辰去了。
王拱辰看到章衡,倒是还有笑容:“居正来了?”
他们也算是熟人,之前曾公亮收章衡为徒的时候,还请了王拱辰一起见证过,所以双方是见过面的。
章衡将度支司的事情说了说,问道:“现在度支司的确是没有钱了,下官行请问一下您,我们该如何是好?”
王拱辰闻言眉头皱起道:“情况是这么一个情况,但该当如何,还得是你去想办法,我这边也是没有办法可想了。”
王拱辰甚至都没有推脱,而是直接说自己没有办法,言外之意便是这个事情需得章衡这个度支司主官去想办法。
章衡无奈,只能告辞回到度支司。
回到度支司,丁守恭等人又簇拥过来,眼巴巴的看着章衡。
章衡挥手赶人:“先回去干活吧,我再想想。”
众人无奈退去。
丁守恭回到了自己的公廨里,然后看到粮料桉的孔目官在自己公廨的门口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冷哼了一声道:“季辉,鬼鬼祟祟的作甚,有事情进来说。”
季辉赶紧熘进来,讨好道:“丁主事,下官给您请安来了。”
丁守恭呵呵一笑:“你给我请什么安。”
季辉唉声叹气道:“丁主事,您看这事儿难啊,还想着新来的主官是个能够扛事儿的,但来这么一个小年轻,怕也是扛不了什么事情,再过一个月,我另一条腿也要被打折了,这可怎么办啊!”
丁守恭呵呵一笑:“诽谤上官,我看你这孔目官是不想干了是么?”
季辉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我怎么敢,不过丁主事啊,这事儿您可不能置身事外啊,这事情终究还是得解决的,否则到时候我就将事情往您这边推,我的腿保不住,但您的腿也未必就能够保得住。”
丁守恭呵呵一笑:“好啊,你就往我这推,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将我的腿给打断。”
季辉顿时傻眼了,哭丧着脸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下官再怎么混不吝,也不敢往您身上推啊,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他眼珠子一转:“……丁主事,我就想问问您,您觉得咱们这新来的判官,他能够借来钱么?”
丁守恭想了想叹息道:“难!这眼下的局面,就算是宰相来了,恐怕也要傻眼,现在唯一能够拿出来钱的,只有内藏库与开封府,但这俩都被咱们给得罪光了,别说是章判官,就算是计相去借也是借不回来的,除非陛下发话才行,但就这事儿,还得找陛下,那要这判官有何用?”
季辉闻言顿时要哭出来了:“所以您的意思是,咱们的章判官难道要拖着,等拖过了年,等地方的赋税交上来,再去给这些钱?”
丁守恭呵呵一笑:“通常不是用这法子么,换谁来都是这么处理的。”
季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涕泪俱下,摸着自己完好的一条腿哭道:“惨啊!惨啊!这条腿是真的保不住了,保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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