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宁钟道:“你看刚才那两个讨饭之人,哪个看起来不是四肢完好,年纪也没有多大。郡衙门若是去救济这些人,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争着做讨饭的呢。您以为这世上都是勤勤恳恳过日子的人那?若是躺着就有饭吃,您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愿意去做事。”刘平一听,这小子看着傻不楞登的,说的话还挺有经济道理。现代那些高福利国家,不就有人天天坐在家里等『政府』救济吗,看来刚才自己这个想法确实是书生之见。宁钟接到:“俗话又说,救急不救穷,这些人那,给钱给饭都不是对的路子,给了一天,他们就盼着第二天,永远都还是乞丐。只有给他们事做,才有用!”刘平闻言,豁然开朗,抓住宁钟的肩膀,狠命一拍,道:“好你个小子,还真看不出来,懂的道道还真不少。”宁钟一咧嘴,道:“爷你给我留条命好不好,该拍散架了。这道理有什么不好懂的,农人就是这么对牛的啊。如果天天喂牛吃的,不让它做事,人穷了,牛也胖不起来;如果『逼』着牛去干活才有草给它吃,它自然就得天天出去做事,这样,人也富了,牛也瘦不了。很好懂的吗。”刘平心下赞同,觉得这件事情,宁钟说的还真是正解,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还亏自己是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大学生,竟连一个汉代书童都比不过。
正思量着,车马已到了长沙王宫,刘平心不在焉地下了车,却突然想起刘发白天对自己说的,“行商也是能左右天下大势的,你不要看不起这一道。”,刘平忽然觉得父王似乎意有所指。
回到自己的寝宫,刘平有些心绪难平。钱运益的经济天下,乞丐的衣食无着,都给他不小的触动。相较于钱运益而言,自己完全是个碌碌无为之人,相较于那些乞丐,自己又完全是个坐享其成之人。久没有的那股心气因此又冒了上来,他本就不是个想要碌碌过此一生之人。且现在的情形,也根本容不得就此碌碌一生,他细细地一想,脊背已是开始有些发凉。
自获罪之后,他已经被夺了继承权,也不能袭次等爵,也就是说他这辈子都只空担个贵族的身份,却无法食贵族的俸禄,也没有个具体的封号,这算什么?士?可士也都有自己的营生,或为武士,或为辩士,或为谋士,压根也没有闲着的士。
现在父王健在,自己还能衣食无忧,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可将来一旦父王去世了,王兄继承了长沙王位,那倒时候自己到底算什么身份?王子?显然已经不是,王弟?天底下也没有听说把王弟当成身份的人。那究竟是什么?自己何以安身,何以自处?
继续留在长沙王宫,做一个无用的闲人?王兄刘庸秉『性』宽厚,或许不会说什么,可梅妃那婆娘能没有闲话吗?就算梅妃不说什么,到时候自己也只能算是寄人篱下,因此必然事事仰人鼻息。所谓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当一日三餐都要从别人手里讨来的时候,哪里还能谈得上什么尊严,又哪里还能谈得上什么自由?就像那些乞丐,自己就算到时候没有惨到去睡墙根,可精神上和这些乞丐又有何异?若是最终如此苟活一世,那还真不如当初就不要让判官把自己给送到这里来,还不如当时直接就留在地府不还阳了,或许混到现在已经混了个小小的鬼差做。判官那个老鬼如果知道自己在阳世间要这么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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